第九十章唯二下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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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一邊烤火、一邊忍不住就是撲哧一笑。
敢情她這位方麟表舅那句“連蒼蠅都能辨出公母”來還真不是誇大其詞?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帶著這麼濃重的、收放自如的寒意?!
話錦繡既是天生的感官敏銳,外加上她娘這些年來對她有意無意的教導,還有她前世的職業敏感擺在那兒,早就註定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兒。
那她又怎會回憶不起來,這轎廂裡方才那股寒意泛起之時,她的話音明明還未落下,方麟也還未曾來得及推開轎廂門跳下馬車。
她此時的失笑也便一多半來自於慶幸,慶幸於多虧她娘並不曾將她天天關在家裡,這才令她有機會認識周圍所有新老鄰居,又慶幸於多虧她父親選了方麟做幫手、這一次分明是選對人了。
只不過錦繡也明白得很,她的笑還有一部分來自於怒極反笑。
虧了她父親早就派人前往大同,那些人還一直潛在暗中護著她們娘兒倆,還什麼不論是官家還是誰家的釘,個頂個兒保管都叫他有去無回。
那眼下這個漏的婦人又是哪裡來的?難不成就是這婦人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反而令這人逃過一劫?
錦繡在燻籠邊烤著火的手便不由自主越攥越緊,只盼著方麟這一次出馬務必順利。
等他將那婦人抓到手,她也好仔細盤問一番,問那婦人究竟是怎麼逃脫的還在其次,要緊的還是要仔細問問,如今的蔣家究竟還有哪個也知道她孃的落腳之處。
那李勇是已離京八九日了不假,想必最晚也在三天前便抵達了大同。
可他一來還要前去尋找她孃的下落,她娘如今未必還住在那處院裡,二來哪怕他已找到她娘,還要再差人出來往京城送信,這兩樣事件件樁樁離不了時間,她哪裡等得及,偏要等得李勇那邊傳過信兒來再幫娘分憂解難!
……隨後的時間便在焦灼的等待中顯得格外漫長,等得錦繡心頭直發慌。
實則也不過半柱香的工夫,方麟便回來了,他上車後也不待坐穩,便朝著錦繡微微一笑,這一笑就仿若一顆再好用不過的定心丸,瞬間便安撫了錦繡所有心焦。
這就更別論他隨後出的那番話,這話雖不是給錦繡聽的,卻是吩咐車夫這便趕車前往粟米衚衕。
等得馬車隨著他的吩咐轆轆前行起來,方麟這才低聲對錦繡笑道,你若是不怕血腥,待會兒便叫你見識見識錦衣衛鎮撫司的逼供手段。
方麟這話本就是一番試探,試探於錦繡到底是不是他想象中那個“不一般的女孩兒”。
誰叫他心裡清楚得很,像方才那個婦人那樣的“人犯”,無論於公於私,只要落在鎮撫司手裡,只有唯二兩個下場。
那便是人犯要麼落就選擇竹筒倒豆,要麼咬緊牙關多受幾番酷刑,最終該交待還是得交待……
方麟自也不必擔憂那婦人招還是不招,他在意的只是錦繡究竟會不會將錦衣衛視為虎狼。
要知道就在兩年前,他外祖母終於給他議了一門看似靠譜的親事,女方出身將門,不但自幼便在父兄的教導下習武練箭,還因母親早逝便早早擔起了家中中饋,將偌大一個威武將軍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樣的女孩兒自不是那些柔弱閨秀可以比的,連方麟自己個兒聽了這門親事後,也不是沒有過三分期盼。
誰知那姑娘的父兄雖是上過戰場的鐵血漢,也便不曾在意方麟手沾鮮血,那姑娘卻與父兄不同。
她竟然不但與她的丫鬟私底下什麼……她父親威武將軍雖也手上沾血,沾得可是敵人的血,轉頭又壯著膽親自跑到了公主府門口,在大門外便喊起了她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