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鳥巢駕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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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玉蘭登時便被海棠這番話噎得不行。
只因她在蔣家素來接受的教養便不是牙尖嘴利,就連她那位族姑母國公夫人蔣氏也是一樣;姑侄倆的性全是輕言軟語,每件事不拐上八個彎兒絕對不清。
而那蔣氏最近雖是頻頻破功,動不動便喜怒形於色,誰叫她遇上了容程父女這對煞星?
那麼蔣玉蘭莫是與錦繡對上,她就連海棠這樣的直戳戳也對付不來呢,更別論海棠是個丫鬟,哪有做姐的自降身段、與個丫鬟打嘴架的道理。
她便顫巍巍的伸出手來,輕輕將那野雞翎的撣往遠處一推,眼裡也不禁含了淚;彷彿這般便能令海棠心軟,這就將她引進同軒館的正房。
可海棠既是得了華貞與錦繡的雙重叮囑,又怎會叫蔣玉蘭這麼輕易得逞?
等那撣被蔣玉蘭一把推開了,她便又慌忙伸出手來,屈指朝著蔣玉蘭的劉海彈去,一邊彈一邊還嘮叨道,瞧瞧表姐頭上這雪落的,頭發已經結成冰溜了。
“難道表姐的母親沒教過您,女孩兒家不能總濕著頭發,這頭發濕久了非但叫人腰痠腿疼,嫁了人後還影響嗣呢?”
“既是這雪早就下了起來,表姐這一路走來怎麼不戴個昭君套,再不然也將大毛衣裳的風帽戴起來啊?”
蔣玉蘭難免被海棠彈得連連眨起眼來,也免得那落下來的雪珠迷了眼,心頭也被海棠這番話惹得惱火非常。
她哪裡還有母親!
若是她母親還活著,她哪裡用得著從七八歲起便寄居於蔣氏嫡支,又隨便被蔣氏一族當成棋,想往哪裡擺便往哪裡擺!
只是哪怕海棠再促狹,話裡話外還跟蔣玉蘭提起了將來的嗣,聽起來已是明打明的戲弄了,蔣玉蘭又怎會不明白,這話也很有一番道理?
想當初她十一歲入宮待選時便聽過宮中姑姑教導,女孩兒家萬萬不能總頂著一頭濕發呢。
她那滿腔的惱火也便立時熄滅了下來,若非海棠本就是華貞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她非得去求一求蔣氏將這海棠給了她。
……卻也正是海棠如此這般將蔣玉蘭絆在了外頭,錦繡左等右等也等不進人來,她也便有了時間,極是簡明扼要的將她偷聽到的那些話講給了華貞聽。
“我和肖姑姑都猜測蔣氏那副秘藥必是用在香囊裡的,母親以為呢?”
華貞卻是聞言非但不驚,還撫掌笑起來:“怪不得三爺一直懷疑孫姐姐的死因,卻一直也沒查出什麼蹊蹺來,敢情卻是這麼回事兒?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原來容程當年雖是有心只等宋麗娘迴心轉意,卻架不住兩個親哥哥已經戰死好幾年,兩個房頭也都未留下親兒,若是他再不正經成個家,他們三兄弟便真都絕了後。
那麼哪怕他再如何心不甘情不願,等他二十五歲之時娶了原配孫氏後,也便在嗣之事上很是努了一番力,孫氏亦是個爭氣的,才剛過門不滿四個月便懷上了身孕。
誰知卻也不等孫氏順順當當將這個孩生下來,便在容程離開京城出公差的時候産了,産後又死活止不住大出血,母倆竟在同一日去了閻王殿。
容程自是要查,還要往死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