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既是已經出了這話來,翠環又情知再跟著她也跟不出什麼結果來了,也便連忙屈膝與她道,三姐慢走。

這般直等錦繡眾人進了三房的地界兒,錦繡方才輕聲告訴肖姑姑道,翠環那丫頭應該是國公夫人特地打發出來跟著她的。

“估計是不忿我那教養媽媽一職被姑姑截了胡,就叫這丫頭偷偷跟來瞧瞧。”

肖姑姑這才知道,原來國公夫人也盯上了三姐的教養媽媽這個空缺,還在今早就提了出來,若不是她來得及時,這空缺必得被國公夫人的人佔了去。

她就笑著嘆了口氣:“怪不得三爺一大清早就差人去喊我,叫我務必早些過來。”

“哪怕三爺稍微慢一步,等到午後才安排這些事兒,也必然成了三爺故意與國公夫人作對了。”

錦繡亦是笑起來:“正是姑姑得這話兒呢。”

如果肖姑姑不是這麼早便到了,等她離了致雅堂回到三房,當時便得將蔣氏要給她安排教養媽媽的事情回稟給華貞知道。

到那時不管來的是肖姑姑還是什麼人,落在蔣氏眼中哪裡還會成為湊巧?蔣氏也必得因為此事又鬧上一場,否則便不會罷休!

就算如此,蔣氏不也是不忘打發了個翠環跟出來,那翠環還藏在夾道的角落裡,當她瞧不出蔣氏已經氣急敗壞了?

肖姑姑也便頓時理解了容程的意思,為何會嫌她只帶進來兩個丫鬟有些少。

好在三姐既是才回到這個家的,剛好也正缺服侍人手,只要三爺打著這個旗號給三姐選人,蔣氏哪怕再不情願,也不出什麼反對的話來。

……華貞既是喜脈還診不真切,早起也就還未貪睡。

等她早早起身梳好妝,致雅堂又偏巧來人告訴,請她今後不用按時按點的前往致雅堂請安定省。

錦繡一路引著肖姑姑與兩個丫鬟進了同軒館,東次間的桌上正好擺了早膳。

華貞便先是笑著請肖姑姑免禮,就招呼錦繡和肖姑姑與她一同坐下用膳:“雖三爺臨走前便留下話來,是肖姑姑今日要來,我也沒想到姑姑竟然來得這麼早呢。”

“好在我這裡的早膳向來豐盛,足夠我們三人一起用了。”

華貞罷這話,也不忘交代玉蘭去給連翹、甘松二人備些吃的,再帶兩人前去茶水間用飯。

待玉蘭帶著連翹與甘松下去了,華貞又將肖姑姑的來歷給錦繡簡單了,錦繡這才知道,原來華貞與肖姑姑也是舊相識。

“我早些年便一直有這個打算,想著若是我能生個女兒,便請肖姑姑來給她做教養姑姑呢,如今這不是正合了我的心?”華貞笑眯眯的道。

聽得華貞這是答應將肖姑姑留下了,錦繡連忙站起身來,又給肖姑姑重新施過禮。

而她既然本就是從練過拳腳的,她的速度又怎容肖姑姑躲閃?

肖姑姑只好一邊伸手扶住她,一邊笑道郡主和三姐真是太客氣了:“我是在宮中做過幾年女官不假,可我既是已經離開那裡十來年了,這過往也不需再提了。”

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她不過是個被人擠兌後、便被宮裡提前放出來的姑姑,又哪裡值得主家如此褒揚她。

更別論當年若非容三爺出手相救,替她洗清了身上的栽贓,力證她不是前頭那位皇帝留下來的“餘孽”,當今陛下又對她的真實身份心知肚明,她都未必能夠在那宮中全身而退。

她連這條命都是三爺給的,三爺的妻女哪兒需要對她大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