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怎會在她祖父責問起她父親時,問她父親為何不早她長得像親祖母,便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

她就麼,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兒家,哪怕她成了華貞膝下的嫡女,連華貞這個三房的主母、又是宗室郡主的人都奈何不得蔣氏,過門七年都被蔣氏壓製得死死的,她又能幫上華貞什麼大忙。

敢情方麟篤定的便是她祖父見了她後,時時刻刻都會想起她的親祖母,也就輕易再做不了蔣氏的刀,更別提再給蔣氏做擋箭牌!

而她父親雖然也與親祖母長得像,這些年來卻從未換來祖父的一點偏愛,誰叫她父親是個男人家,又輕易不著家?

不準她祖父還嫌棄她父親竟做了錦衣衛,日日頂著與祖母相似的臉龐出去大殺四方,給祖母丟了臉呢!

因此上哪怕錦繡還未斷定蔣氏到底知道些什麼,譬如她孃的真正身份,她祖父的反應也算又給她吃了一個定心丸。

那麼今後只要她與華貞抱成一團,又處處心著不被蔣氏暗地裡算計了去,蔣氏在明面裡幾乎再也無法將三房如何了,她又怎會不高興?

如今這三房可是她的家,只有三房好,她才能好不是?若連三房在這個家裡都立不住腳,她自己個兒又何談立足呢?

錦繡既是想明白了這些,外加上這些日實在車馬勞頓,等她回了自己房中,洗漱過後便飛快的墜入夢鄉;再到得第二日一早她被春英喊起來,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春英姐姐怎麼不早些喊我呢。”她慌忙坐起身來,也不用春英上前服侍,便自己穿起了衣裳。

“這豈不是誤了給母親請安,甚至誤了陪她去致雅堂請安?”

春英一邊給她遞著洗臉手巾,一邊笑起來:“這本就是咱們三奶奶吩咐的,是三姐這些天累壞了,不妨叫您多睡會兒再起來。”

“再三房今兒不是還有許多事兒要料理麼?正好拿著這個當了藉口,今日也用不著去致雅堂呢。”

錦繡難免輕輕挑起眉梢——她自是知道華貞今兒不但要將杜鵑送走,還要趁此機會清理清理蔣氏安插到三房的下人。

而這輔國公府雖叫國公府,建造的規模本就不,到底有五個房頭兒呢,這後宅給各個房頭逐一分派之後,每個房頭的佔地也不過就那麼大,頂多是一家兒佔了三四畝地。

那她怎麼始終都不曾聽見一點點動靜,譬如杜鵑的哭鬧,再譬如僕婦們被清理後的喊冤?還是華貞也不著急,眼下也還未曾動手?

只不過她隨即就想起來,方麟早在昨日傍晚便卸了杜鵑的下巴,以他的脾氣也絕不會在事情過後再給這下巴安回去。

那麼哪怕這位杜姨娘的嗓門兒再尖,哪裡還能喊得出來?

她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笑得是旁人懲治利嘴婆娘頂多是往嘴裡塞個麻核桃,哪有方麟這手兒來得厲害,竟是直接卸了對方的下巴去。

這還真是叫她又學到了一個新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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