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錦繡又哪裡知道,此時華貞的房裡已是來了一位太醫,等這位謝太醫將手搭上華貞的胳膊後,也不需片刻,臉上的神情頓時遊移不定起來。

華貞見狀大急。

她是自打十七歲第一次嫁人後、便從未有過身孕,這十五年間除了和離後的兩年,也一直沒停過求醫問藥,只可惜一直也沒查出究竟是什麼緣故來,只她略微有些宮寒。

可她每次請了太醫來問脈,可從未有一人是面前這一位的這樣神情呢,難不成這一位有著不同的發現?

只是華貞既是常年要請太醫來看脈的,她也知道不能在太醫徹底診罷脈象之前催促人,也免得打亂了太醫的思路。

更何況這一位謝太醫可是容程今兒早起臨走前推薦給她的,這謝太醫雖是並不擅長千金科,卻最懂毒物與解毒一道。

她便只得壓抑住急切坐在那裡,直到又是半刻過去,那謝太醫方才收回手笑起來。

“下官摸著郡主這脈頗像喜脈呢,只是或許日尚淺,便著實不夠真切。”

“要不郡主索性再請一位擅長千金脈的太醫來,或者再多等個把月,下官那時再來給郡主診一診?”

華貞這時方才想起,其實她前往城門迎接錦繡那一天,便是她日該來的那日,只是她隨後便去了保定府,這幾日的忙碌間便令她忘了該來的沒有來。

她忍不住生起一陣後怕與慶幸,既怕這幾日的舟車勞頓留下後患,又慶幸於昨日致雅堂的那個家法與罰站……到底沒能將她如何。

她便連忙笑著謝過這位謝太醫,又仔細將這幾日的忙碌與勞累講了,也好問問之後該如何保養補救。

“下官倒未曾摸到郡主的脈象裡有勞累過度的表現,想來是郡主一直康建的緣故,坐了幾日的車也未有大礙。”

謝太醫這話一出口,華貞立刻心頭大定,連聲招呼大丫鬟海棠給他遞上一個的賞封,又與謝太醫約定,她也不再請旁人了,等再過些日還請他上門問診。

“另外華貞今日還有個不情之請,想請謝太醫替我兩個弟妹也問問脈。”

華貞當然知道憑著國公府的面,哪怕四房五房的兩位爺都沒有官身在,由蔣氏出面給四奶奶、五奶奶請位太醫也容易。

可誰叫蔣氏昨兒賴上她了,是杜鵑房裡的麝香與紅花還指不定都給誰用上了呢?

杜鵑再是蔣氏給的人,也是三房的姨娘,哪怕今日這人已經被送到了莊上,她華貞若不在今日就替三房擇清責任,四房與五房的嗣若在今後出了問題,豈不全是三房的黑鍋!

謝太醫聞言也不疑惑,左右他們這些太醫本就經常在公候府中行走,今兒既是來了,看一個是看,看仨還是看。

他就笑著應道,那還請郡主派個人引著下官前往四房五房:“……郡主安心,郡主今日的脈案絕不會由下官口中吐露一分一毫。”

過來請安的錦繡便與出門離開的謝太醫走了個面對面,又非常敏銳的發現海棠臉上全是笑。

等她給華貞施過禮,又為今日起晚了給華貞道過惱,便笑著問起母親今兒可有需要我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