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杜鵑可不是其他房頭兒的人,而是三房的。

若方麟不能將她帶回宗人府交差,難不成還由她蔣氏這個國公夫人出面、替繼的房頭處置一個姨娘?

她蔣氏不是放不下這個身段兒,而是這天下就沒這個道理,這世上就沒有做孃的懲罰兒妾室這個先例在!

這話白了便是蔣氏覺得方麟是不善陰謀之人,這才先是卸了杜姨娘的下巴,隨後又拿著麝香和紅花給杜姨娘栽了贓,這兩手兒雖然有些迫不及待,卻都是明打明的招數。

那她便不妨以陽謀應對,先拿國公府的臉面逼一逼他,再拿著規矩話兒,將杜姨娘這個燙手山藥交回給三房自己處置。

這之後只要容程夫婦接了這個燙手的山藥,將來還想將敦哥兒養熟?

他們就不怕敦哥兒終有一日聽自己的生母死在了嫡母或是父親手裡?!

方麟將蔣氏這些話聽罷後,也突然醒悟到自己是犯了什麼錯,他這可不止是快刀斬亂麻的逼迫蔣氏處置杜姨娘了,他還給表姐夫婦添了麻煩。

只是一來他已將那麝香紅花拿到了大庭廣眾之下,木已成舟無法更改,二來他本就如蔣氏所想,他從來都是個以狠辣霸道碾壓對手的人,卻偏偏不擅長陰謀。

他就難免輕輕皺起了眉頭,倒不是被蔣氏這番話逼得沒轍了,而是有些埋怨起自己來。

他究竟是在急什麼呢?為何他表姐連七年都忍了,他卻連這片刻都不想忍?更別論眼前這也不是他的家事!

誰知這時便有個極輕的話語聲在他耳邊響起,瞬間便撫平了他的些許焦急與懊惱。

“表舅莫擔憂,那杜姨娘到底是給我父親生養過的,單只看在她生了敦哥兒的份兒上,就算她真犯了錯,這錯也罪不至死不是?”

錦繡的安撫聲方才落下,容程的笑聲也響了起來,得竟與錦繡一般無二。

“……誰叫她到底生了個敦哥兒呢?我看不如明兒一早便由華貞吩咐下去,叫人將她送到莊上養起來吧,華貞你呢?”

華貞輕笑著點頭:“既然連夫人都了,這是我們三房自己的事兒,叫我們不如自己料理,那我便聽三爺的,就將杜鵑送到莊上看管起來吧。”

“這樣等敦哥兒將來長大了,再知道他的生母不是我,我也能對他有個交待不是?”

“另外我聽夫人方才還,也不知這後宅除了我之外、還有誰也著了杜姨娘的道兒呢?”

“幹脆等明兒一早我便差人請位太醫來,也好給四房五房的弟妹把把脈。”

“只是我也奇怪得很,那杜鵑不過是個妾室罷了,她哪裡來的這麼大本事,竟能將這麼多的腌臢玩意兒買回來?”

“那麝香紅花都不便宜不,那分量也是不呢。”

“因此上杜鵑這廂自是歸我們三房自己處置了,夫人是不是也該將這後宅的僕婦們都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誰做了杜鵑的幫兇?”

v本文來自vv .g zb pi. bsp; o ,更v新更v快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