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將這一幕幕都看在眼裡,忍不住又想起華貞曾經告訴她的話,她這位祖父曾在十四年前被痛失兩的噩耗驚得失了心智,足有兩年間連三歲孩都不如,連最親近的親人們也是大半兒不認得了。

而現如今看來,她這位祖父雖是漸漸好起來了,腦卻不如蔣氏轉得快,想來也是並未完全康複吧?

那也真是怪不得他處處對蔣氏言聽計從了。

想當初要不是蔣氏拼命給他延醫問藥,兒媳婦做不到的事兒全被蔣氏一人擔了,哪裡還有現在的他!

卻也正是想到這位祖父痛失愛後的痛苦難當,錦繡難免又想起自己的娘。

她娘明明只剩下她了!當娘將她一步步推到京城來,一步步推回容家來,心頭又該有多疼?!

就沖這個,她也一定要好好在輔國公府站穩腳跟,既為了自己,也為了娘!

……怎知就在眾人等待敦哥兒都等得有些焦急的時候,致雅堂院門外突然就傳進來幾聲哭號,那聲音之大,聽起來比錦繡在前院直喊“表舅救命”也不遑多讓。

錦繡便眼瞧著身邊突然竄過兩個身影,就像箭一樣沖出了正房、又直奔院門處而去。

再瞧這屋裡明明方才還立著她父親,角落裡還坐著個方麟,如今這兩人卻都不見了蹤影,錦繡又怎會不知道,方才沖出去的便是這兩位?

她就立刻打消了也跟著沖出去的念頭兒,又重新乖順的站到了華貞身邊。

哪怕她明知那外頭正在哀嚎的、應當就是敦哥兒的生母——那兩個煞神既已主動接手了此事,還怕他們制不住一個撒潑的婦人麼,哪裡還需要她一個姑娘家出頭?

這之後也就是頃刻間,外面的哭嚎聲便仿若從未響起過,頓時消停得不像話了……

等到敦哥兒被乳母抱進來,與錦繡一起跪在蒲團上給長輩們分頭磕了頭,眾人再移步到待客的花廳準備晚膳,錦繡方才得知,方麟沖出去後便卸了杜姨娘的下巴。

而僅僅是這樣還遠遠不夠——誰叫方麟本就是打著前來輔國公府後宅查案的由頭來的,否則他也不會停留至今?

那杜姨娘若是個聰明的,就不該在得知華貞將敦哥兒記在名下後,哭著喊著要死要活的,還一路追到了致雅堂門口來,口口聲稱誰都不能搶走她的兒!

這豈不是主動將自己撞到了方麟的刀口上,叫他不但正好拿她開刀,好給華貞撫養敦哥兒徹底絕了後患,也好藉著整治杜姨娘一回,再給蔣氏一個顏色瞧瞧?

也就在眾人齊聚花廳喝茶話兒時,便有幾個錦衣衛前來與方麟複命,是在三房的杜姨娘所住偏院裡發現了幾包藥材,那藥包裡既有紅花,也有麝香。

方麟便在花廳門口接過幾個手下遞來的藥包後,笑嘻嘻的走到蔣氏跟前來,伸手便將手中捏著的一把麝香遞到了蔣氏的鼻根兒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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