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動聲色的挪動目光,悄悄往那個方向瞟了幾眼,就眼見著一個身披黑色大氅、內穿灰色短褐的人飛快上了馬,又飛快的催動馬匹賓士而去。

而這人上馬之前還彷彿生怕被誰抓住,踩上馬鞍的腳當時就是一滑,險些沒從馬背上掉下來。

錦繡就再不顧得此處正是容氏祠堂門口,祠堂裡正辦著給她記上族譜的大事,而她也正在與嫡母著話兒,便伸手一指。

“母親快瞧那人,那人這般匆忙的騎著馬跑了,是不是給誰報信兒去了?”

華貞頓時皺了眉頭,連忙順著錦繡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也不知那人的馬是腳力太好,還是那人刻意打了馬、好叫馬跑得再快些,也不等她仔細看個清楚,那人已經成了遠遠的一個黑點。

華貞難免惱怒得不行,張口便要吩咐容程帶來的幾個錦衣衛趕緊追去。

她既是抬眼就瞧見了那人的速度,她當然知道不是錦繡太過多疑,而是那人一定有蹊蹺!

誰知錦繡也不等她開口下令,便聲阻止起她來,直道母親稍安勿躁。

“我父親可還在祠堂裡頭呢,若是外面守著的人全去追了那人……”言之意下便是萬萬不能中了誰的調虎離山之計。

華貞一聽倒也是這麼個理兒,外加上錦繡既是最先瞧見那人的,此時既然不能調虎離山,倒叫她與錦繡身邊沒了護衛,她便又仔細問起了那人的裝扮。

“我瞧著那人雖然穿了件黑色大氅,裡面卻是一身灰色夾棉短褐,這身裝扮好像和族長身邊那些服侍的下人……差不太多。”

這也是錦繡開口阻止華貞派人去追人的另一個緣故了。

如果方才騎馬跑掉的那人只是族長等人暗中派出去的呢?

譬如族長雖是明裡不能阻止她父親給她上族譜,甚至還表現得無不言聽計從,卻也害怕將來被輔國公埋怨,這才暗裡派人趕赴京城,想給輔國公夫婦送個信兒呢?

那若是他們這邊還彷彿如臨大敵,竟派了她父親手下的錦衣衛去追人,豈不是平白叫人笑話,倒像故意將輔國公府內裡的不合全撕開給容氏一族看了!

華貞聞言這才有了些許笑模樣兒。

她就麼,她那個方麟表弟絕不會平白將錦繡強塞給她做女兒!

這孩多機靈多明白,不但將那騎馬跑了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還當即就猜到了那人與族長等人脫不開幹系,又知道若是這就叫人追了去,便等於自曝家醜!

而她夫君明明還留了這十幾個錦衣衛與她們母女一同等在祠堂外呢,這些錦衣衛竟還不如錦繡一個女孩兒耳聰目明!

看來她方麟表弟還真是給她找了個極好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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