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掌上明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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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是早就瞧見了他表姐的滿眼哀求,也便將後面那些不夠好聽的話吞回了肚裡。
其實他還想再,等錦繡上了族譜成了三房的嫡長女,倒看輔國公府那個老妖婆還敢如何。
否則就算他華貞表姐答應收下那丫頭,這一家三口這便回了輔國公府,這“嫡長女”也不過是口頭兒上的東西,哪裡能當真名分?
到時輔國公只需被那老妖婆稍稍一攛掇,便給族裡去了信兒,叫那丫頭遲遲上不成族譜,那丫頭不過一個沒名沒分的外室女,還不得天天被那老妖婆折騰,動不動就給喊去跪上三五個時辰,是叫什麼“立規矩”?!
到那會兒且不論這丫頭要吃多少苦頭,就是他華貞表姐的臉面也得丟盡了!
華貞卻是沒想到,她這個表弟竟然出了這麼個妙主意,而不是當眾先將她那個繼婆母罵上一頓,再給出些個不靠譜兒又丟容家體面的么蛾。
怪不得這叫人給她送信兒時,便叫她務必將馬車收拾得舒適些,多帶幾個服侍的丫頭婆,最好連換洗衣裳也多帶些。
她就麼,若表弟這是叫她將這丫頭安排在別的宅裡,難不成還想叫她陪住去?
華貞便忍不住滿眼亮光的看向容程,一邊盼著夫君答應下表弟的這個主意,一邊又有些怕他公務太忙、實在脫不開身,哪怕是三四日行程也抽不出空來。
方麟也彷彿清楚華貞的憂慮,便又笑著對容程道,左右他不是回來了麼:“雖我這一趟又辦砸了差事,替容三哥在衙門裡支應幾日也不是難事。”
“容三哥若是覺得我這個主意夠好,便盡管去忙你的家務,也好早去早回。”
容程之所以並未主動起這便不進城、而是先往保定府的容氏祠堂給錦繡上族譜,可不止是他早就過了毛毛躁躁的年紀。
他一來並不曾將輔國公府那些與他作對的放在眼裡,二來這便前往容氏族中也算長途奔波,哪裡就非得如此急切。
再這一行什麼準備都沒有,這就上了路豈不得叫妻女兒受苦?
他就打算先不將錦繡領回輔國公府,而是找個穩妥的地方先將女兒安置了,再瞞著府裡、與妻細細商量何日出行也不遲。
可如今眼瞧著不但方麟連一刻都不願意等了,彷彿越早將女兒記在妻名下、對華貞便越有好處,華貞好像比方麟還著急,那他還有什麼可的?
這兩人分明是一點也信不過他那位繼母不是麼?
話他剛回到京城來的那幾年,動不動便要親自緹騎離京,一去便是三五個月,回來歇不了幾日便又走了,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足有五六年之久。
那時的他自然生怕自己常年不著家,擔心將宋氏娘兒倆接回來後,宋氏又是個有“故事”的,萬一將把柄落進自家那位繼母手裡,這又何止只是叫宋氏遭遇毒手。
到後來的幾年他倒是沒那麼忙了,誰知他那位繼母卻蹦躂得越發歡了,竟然非但打聽到了宋氏娘兒倆的存在,繼而還拿著這娘兒倆的性命威脅起他來。
他也便遲遲都未曾前往大同府接人。
而他之所以眼下又想起這些往事,還不是他早就生了懊悔,懊悔於很多事情錯過一步便錯過終生,這輩都再難挽回也是不準的事兒?
那他這一次便再不能犯那種錯,他決不允許宋氏給他送回的女兒被誰耽誤!
容程暗自在心頭想罷這些,便笑著頷首,那接下來的這幾日便煩勞方麟表弟替他盯著衙門了。
他倒是早就知道方麟將這一趟差事又辦砸了,論這既是他的手下,又是妻的表弟,他就不該在這當口離開,怎麼也該幫著這轉圜轉圜,也免得陛下埋怨方麟。
可這差事辦砸了不也是很正常麼?
要知道當今聖上登基了多少年,錦衣衛北鎮撫司便追緝了應文和尚有多久,又有哪一次真見著真身了?
容程也便一邊輕聲將這兩日比較重要的事兒交代給方麟,叫他替自己多盯一盯,一邊暗中提醒著自己,等他回來後務必盡早想個主意,總之不能再叫京城裡的人手這麼緹騎千裡了。
這屢次緝拿應文和尚不成的鍋是那麼好背的麼?
與其叫他京城的手下不停緹騎,不定哪天就惹禍上身,為何不盡早將這差事分派下去,與十幾年前一樣分到各個地方!
這般就算哪天磨沒了當今聖上的耐心,背鍋的也該是那些在各地享福的官府大老爺們,甭想叫他容程的錦衣衛和北鎮撫司背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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