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皇家秋季狩獵,武崢帶他一同去了,狩獵過程中武宗霆與一群紈絝子弟比試,中間出了點兒意外,是武崢奮不顧身救了他,還因此受了傷。

也是從這件事以後,武宗霆對武崢的態度才漸漸改變,他能感覺到武崢是真心對自己好,在府裡養傷期間,父子倆也談了很多次,雖然隔閡還沒有完全消失,比起從前卻親密多了。

武崢在外多年,家中內外大政都是衛夫人一手把持,如今他要告病榮養,有了時間和精力,便和武宗霆父子聯手,漸漸把衛夫人手中的産業都收了回來,如今衛夫人只能管管內院的事,外院的事是一點兒也插不下手去了。

或許衛夫人也意識到了危機,但是武崢早已對她心存戒備,一個失去了夫君信任的女子,又能做什麼呢?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想要插手武宗霆的婚事,希望能利用武宗霆未來的妻子,重新把家中的大權掌握在手中。

但是她的想法卻受到了武崢的強烈反對,武崢很直接地告訴他,武宗霆的婚事不用她幫忙,他自有安排。

衛夫人猜不到武崢的心思,武崢的態度又讓她越發不安,所以她四處打聽,聽說武崢親自去了東山莊,便猜測武崢可能是贊同武宗霆和荷花的婚事的,所以她搶先一步,派人去東山莊接荷花,可能就是為了能拉攏甚至控制荷花。

沒想到荷花不肯跟嚴媽媽回來,讓衛夫人的計劃又落了空。

而斷絕書信這件事,十有八九也是衛夫人做的,雖然她在府裡只能管管內院雜事,可是她畢竟是當家主母,府裡用的人也大多是世僕,只要她動動手腳,斷了兩邊的聯系還是能做到的。

武宗霆提起這件事就掩不住臉上的怒色,畢竟是因為衛夫人,才讓他們兩邊失去聯系長達半年多,害得荷花千裡迢迢趕到京城。

要是荷花在路上出了什麼事,他都想象不到自己會是什麼心情。

荷花聽他說得詳細,又是一切都好,懸了許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你沒事就好,你沒了訊息,爹孃都很擔心呢,生怕你回了京城有啥意外,娘一提起來就要抹眼淚的。”荷花看他神情間難掩怒氣,柔聲勸慰道,“那個衛夫人也就只會這些陰謀詭計,你跟她一般見識幹啥啊,多防著點兒就是了。”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被她忽悠蒙了的。”

這話逗得武宗霆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荷花的頭:“是啊,這世上,也就你一個人能忽悠我。”

荷花難得聽他學東北話,忍不住地笑,又推開他的手:“起開,頭發都被你弄亂了。”

武宗霆卻不肯放手:“弄亂了,我幫你梳就是。”

荷花避開他的手,笑道:“我可信不著你,你還是放手吧,要不然一會兒讓人看見,還以為咱倆在屋裡……”

她後知後覺,忙咬住了嘴唇,臉頰一片飛紅。

武宗霆看到她露出少女嬌羞的樣子,心頭不禁一陣狂跳。

“咱倆能在屋裡做什麼?”他壓低嗓音,聲音顯得有些黯啞,“你我都訂了親了,還能做什麼?”

荷花又羞又氣,推開他靠近的臉:“訂了親能做什麼?又沒成親!”

武宗霆怕她氣惱,往後靠了靠,笑道:“你都跑到京城來了,我還真得好好考慮一下成親的事了。”

荷花氣得直跺腳:“你以為我那麼老遠跑過來,是給你送媳婦來啦?”

武宗霆奇道:“難道不是?叔和嬸子早就說了,等你十五歲了就出嫁,現在準備準備,過了年正好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