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香看了看梅花,又看了看太太,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梅花知道此刻不是敘舊的時候,便看向太太:“太太怎麼了?”

這次輪到素香苦笑了。

“太太以為你早就死了,何況又是被她親自下令打死的,如今看你還活著,只怕是……”

這時剛才跑出去的丫鬟領著大夫匆匆進來,眾人呼啦啦散開,讓大夫給太太把脈。

荷花見這裡亂哄哄的,便扯了扯梅花的袖子:“大姐,咱們還是去那邊坐吧。”

梅花看了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孫太太,目光有些複雜,卻沒說什麼,和荷花一起走開了。

那邊大夫讓丫鬟婆子們把人搬到另一個屋,想是要進一步診治。

這群人一走,屋子裡空蕩了不少,旁觀者則好奇地看著梅花和荷花,估計都在猜測她們兩個年輕女子,怎麼會把孫太太嚇成這樣。

荷花輕聲問道:“大姐,那個女人是孫府的?”

梅花嗯了一聲:“她是孫太太,是……我以前的主母。”

荷花眼底劃過一抹冰冷:“就是她把你害成那樣的?”

梅花沒說話,默許了。

荷花看了一眼孫太太等人離去的方向,撇了撇嘴:“哼,誰讓她做了虧心事,嚇死都活該!”

梅花默默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了一會兒,小廝過來叫號,輪到梅花去看病了。

這醫館的佈置跟尋常醫館差不多,薛神醫坐在內室的桌子後面,一臉的冰冷和不耐煩。

一看到荷花和梅花進來,他眼神一亮,居然一下子站了起來:“田荷花!?”

荷花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才笑道:“薛神醫還記得我?”

“怎麼能不記得?我一直有事兒要問你呢,可是總是找不到你。”薛神醫看見荷花,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都是掩不住的笑,“沒想到你一個小丫頭,比我架子還大!”

荷花被他說的有點兒不好意思,訕笑著說道:“看薛神醫說的,我哪有那麼難找?”

薛神醫自顧自地說道:“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抓到你,可不能再讓你跑了。”

說著他叫了外頭的小廝進來,吩咐道:“後面的病人一律不看了,讓他們明天再來!”

薛神醫性子古怪,這是眾所周知的,他說不看了,那就是不看了。

他這麼說,倒讓荷花渾身不自在起來。

“薛神醫,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啊?”她看了看梅花,說道,“我今天來,是想請你給我大姐看病的!”

薛神醫這才注意到梅花:“噢,那先給你大姐看病就是了。田荷花,你可不許走!”

荷花哭笑不得,只覺得薛神醫的脾氣真是怪得可以。

薛神醫給梅花把了兩手的脈,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成親多久了?是不是一直懷不上身孕?”

他說得直接,梅花立刻飛紅了臉,羞澀地點點頭。

薛神醫撚著鬍子,說道:“你之前受了重傷,雖然保住了性命,身子卻大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