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解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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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鶯聽了這話,越發心驚肉跳,腿一軟便跪了下來。
鄭夫人不明所以,眉頭越發皺得緊了。
一邊是自己最得力的丫鬟,一邊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這是出了什麼事?
鄭夫人頓了頓,說道:“松兒,這話從何說起?”
鄭如松轉向鄭夫人,神情帶了幾分恭敬,卻依然冷淡。
“她是母親的人,原不該我說的,只是春鶯罵了我的客人,這事兒傳出去,不止對母親名聲有累,也讓兒子難以見人。母親向來治家有方,春鶯做了這樣的事,該如何發落,還請母親定奪。”
他雖然才回府裡,卻是有心的,進了府就叫了幾個門子過來問,那幾個下人哪裡敢得罪鄭如松,見他問起田荷花的事,自然一五一十地都說了。
鄭如松聽了,才知道荷花為什麼對自己那麼疏遠客氣,心下愧疚之餘,不禁生出幾分火氣。
那個春鶯就算是鄭夫人身邊得用的丫鬟又如何,到底還是個下人,居然也敢對自己的客人大呼小叫,百般羞辱,這不是連自己都沒放在眼裡嗎?
以他的聰明,不可能想不到這事兒背後是誰的指使,但是鄭夫人是他的母親,於情於理都不能責備,他便把氣都撒在春鶯身上了。
鄭夫人聽到這裡,心裡已經猜到了幾分,不禁又氣又怒。
氣的是鄭如松居然為了田荷花,一回來就沖自己的丫鬟興師問罪,怒的是自己早已說過不許府裡的人再跟鄭如松提起,這事兒卻還是傳到了鄭如松耳中。
她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的春鶯,強忍怒氣,說道:“松兒,你才回來,先不說這些……”
這件事畢竟是她授意春鶯做的,自然不好發落春鶯,可鄭如松這麼說了,她也不想兒子一回來就說這事兒,便想退一步,從長計較。
可是鄭如松憋悶了許久的怒氣,哪能被她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娘,兒子雖然不管內院的事,卻也知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若是下人做錯了事卻不處置,以後便會有更多的下人犯錯,娘主持家務多年,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鄭如松咄咄逼人,鄭夫人也不禁有些著惱。
“你這是什麼話?你一去四五個月不回家,一回來便教訓起娘來了?這是誰教你的規矩?”
鄭如鬆起身,垂首說道:“兒子不敢,兒子只是怕娘一時心軟。”
母子兩人互不相讓,跪在地上的春鶯早已嚇得渾身發抖,又不敢喊冤,又不敢求情,只顧著哀哀痛哭。
鄭夫人被她哭得心煩,再看鄭如松神情冷漠又堅決,越發心寒了幾分。
以鄭如松的聰慧,不可能猜不到春鶯罵田荷花是自己指使的,可是他還是這麼步步緊逼,明擺著是要跟自己對著幹。
她越想越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你個小子,為了田荷花那麼一個野丫頭,竟然跟我興師問罪?娘真是白養了你了!”鄭夫人罵了幾句,忍不住悲從中來,拿起帕子擦拭著眼角,“娘還不是為了你好,怕你被那等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學壞了……”
鄭如松身姿挺直,被鄭夫人哭著數落,卻一言不發。
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只是他想不通,荷花是個那麼聰明伶俐的姑娘,娘為什麼就是看她不順眼,還要讓丫鬟當眾去辱罵她?
看著不住地跟自己說田荷花如何不好的鄭夫人,鄭如松不由得想起了荷花。
聽幾個門子說,春鶯罵的那些話很難聽,可是荷花再見了自己,卻一句怨言也沒有,甚至連提都沒提過一句,依然面色如常地跟自己寒暄,要不是田大強說漏了嘴,只怕到現在他還被蒙在鼓裡。
可是荷花越是不抱怨,他越是覺得對不起荷花。
荷花做錯了什麼,只是來府上找他說話而已,卻要受這樣的羞辱!
鄭如松想著荷花,越發覺得自己母親不可理喻。
他不肯說話,可是滿臉的倔強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鄭夫人看在眼裡,哪能想不到他心裡其實是極不服氣的,自然又是一陣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