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只是平凡的老百姓,怎麼敢得罪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

荷花倒不覺得有什麼,再說她沒做什麼虧心事,也不怕鄭如松來找她。

“沒啥,老姑,這是小事兒,你不用放在心上。”荷花皺了皺眉頭,“我就是想不明白,鄭府找我幹啥啊?”

田芳說道:“我也怕他們是想找你麻煩,又是好茶招待又是給他塞銀子的,可是那個青石嘴巴嚴得很,說啥也不肯收東西,老姑也沒問出來他們找你幹啥。”說著,田芳露出了一副愧疚的神情。

荷花也想不出來鄭府要搞什麼名堂,要是鄭如松想找自己,那還好說,無非就是想買點兒山裡的特産啥的,只不過要是這麼簡單的話,為啥青石卻死活不肯說呢?

如果是因為自己上次罵了那個叫春鶯的大丫鬟,也不至於為了一個丫鬟打聽自己的家在哪兒吧?難不成還能帶人到小田村去找她麻煩嗎?

再說,就算是春鶯懷恨在心,也沒資格支使青石來打聽自己吧?

荷花這麼想著就稍稍放了心,有青石出面,這事兒十有八九還是跟鄭如松有關,那她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看田芳忐忑的樣子,荷花笑著說道:“老姑,你別擔心,我又沒得罪他們,怕啥啊?”

田芳看她笑容坦蕩,才鬆了口氣:“我知道你向來做事穩當,不會在外頭闖禍的,就是那小廝啥也不肯說,我心裡頭就覺得不踏實。”

荷花知道田芳是擔心她,安慰了她幾句。

說了會兒話,荷花吃飽喝足了,覺得一陣陣疲憊,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田芳見狀忙說道:“趕了一天的路,你累壞了吧,早點兒去睡吧。”

荷花實在是累了,也不客氣,早早就去後院睡了。

躺在熱乎乎的炕上,荷花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黑甜一覺,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早已是天光大亮。

連頭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的田大強都起來半天了,看她揉著眼睛坐起來,笑著說道:“還沒睡醒呢?”

荷花伸了個懶腰,問道:“爹,現在是啥時候了?”

田大強一邊往銅盆裡倒熱水,一邊看了看窗外:“你瞅瞅外頭,都快吃晌午飯了!”

荷花一驚,趕緊拿了棉襖棉褲往身上套:“咋都這個時候了?爹你咋不早點兒喊我呢?”

田大強試了試水溫:“看你睡得香,就沒招呼你。來,這水不冷不熱的,趕緊來洗臉吧。”

田大強是看小閨女最近一段時間太累了,昨天又冒著冷風趕了一天的路,實在是心疼她,就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荷花一邊洗臉,一邊抱怨道:“我不起來,你就讓我一直睡到天黑啊?昨天都說好了,今天要去看大姐的!”

昨天晚上他們一到,田芳就讓夥計給梅花報信了,梅花又不方便出門,今天指不定在家等得多著急呢!

田大強聽著荷花埋怨,只是憨憨地笑。

荷花拿這個寵閨女的老爹實在沒辦法,趕緊拾掇拾掇,讓田大強帶上給梅花的東西,匆匆出了門。

荷花想著快到中午了,前頭酒樓應該開始上客人了,他們這麼進進出出的不方便,就拉著田大強從後門出去了。

外頭太陽高掛,晴空萬裡,雖然沒什麼風,空氣卻冷冷的,荷花呵口氣都冒著白汽。

她緊了緊帽子和圍巾,跟田大強一路打聽著,去了梅花住的地方。

之前梅花給家裡寫信,告訴家裡人自己住的地方在哪兒,可是田大強一個村裡的農夫,乍一到了縣城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是荷花認路,跟幾個人問了問方向,很快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