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店鋪新招夥計,這很正常。但沈岸卻覺得哪裡不對勁。尤其當他得知藍霏霏竟然重點培養許明時,更感覺不對勁,藍霏霏要重點培養的物件應該是大蛋才對,怎麼會是那個新來的許明?

難道許明是藍霏霏的親戚?

沈岸特地派人去了解許明的背景,結果真被他查出問題來。原來那個許明,是個頗有點家底的商人,他在朱雀大街經營著一間自有店鋪,專賣熟食,比如燒臘和鹵水,他僱五個夥計打下手,生意很是紅火。

並且許明根本就不是藍霏霏的親戚。

這就奇怪了,許明挺有錢的,他自己的熟食店忙都忙不過來,怎麼反而跑到藍霏霏的店裡去當夥計?而且藍霏霏還要重點培養他?

“此事有古怪,有點不合邏輯。”沈岸微眯著俊眸,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一下一下的,篤篤聲很有節奏。

想了一會,沈岸眼眸驀地睜開,喊道:“來人。”

何小東跑了進來,站在那裡聽候差遣。

“你悄悄地把那個許明帶來見本王。”沈岸吩咐一聲。

何小東於是去了。

到了傍晚時分,許明離開了天下特産店,正要回自己家時,兩個人高馬大的家夥攔住他的去路。

許明被帶到一個偏僻的廟裡。

廟裡,千手觀音的泥塑像前面,站著一個高大偉岸的男子,他頭上戴著鬥笠,鬥笠上垂著黑紗,看不清黑紗後的臉。

許明嚇得直磕頭,還沒等對方開口,他即刻主動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掏摸出來,有玉戒指,有金項鏈,還有些碎銀子。

他把那些東西攏成一堆,沖那些“劫匪”說道:“這幾位爺,小的所有東西都給你們,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們別傷及小的性命。菩薩保佑啊!”

那個戴鬥笠的人說道:“你別怕,我們綁你過來,只是想與你確認一些事情。我問你話,你必須如實回答,如有半句謊言,休怪我手下刀劍無眼。”

許明聽著那人的話,那人雖然語氣輕輕的,但卻陰森森的,彷彿催命鬼似的,叫人聽了無端害怕。

許明立即又磕頭發誓,“大人盡管問,小人一定知而不言,言而不盡。”

“你為什麼去天下特産店當夥計?”戴著黑紗鬥笠的人問道。

“這……”許明遲疑了一下,這個問題還真讓他為難,因為他答應過藍霏霏,在店鋪交接完畢之前,絕對不跟別人透露他在特産店當夥計的原因。

“說!”

正當許明遲疑的時候,身後有人暴喝一聲,還將一柄利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劍刃冰涼,彷彿下一刻就要沒入他的肌膚,許明嚇得一激靈,腦子一片空白,他忍不住渾身哆嗦了起來,顫聲說道:“我說,我說,小人之所以去天下特産店當夥計,是因為小人實在窮得沒辦法,只好到那家店裡當夥計,混口飯吃。”

他覺得這個理由是最合理不過的,誰知道那個戴鬥笠的人卻說:“這人說話不老實,明明自己有一家熟食店,家底殷實,卻在這哭窮,來人,拖下去剁了!”

許明身後站著的兩個人得令,即刻拖起許明就往外面走。

“啊?”許明懵逼,這人怎麼會如此熟悉自己的底細,難道這人暗中調查過自己。想到此,許明這個膽小的,這會兒直接嚇尿了,尿液汩汩地從褲子裡流下來,廟裡立即飄散著一股尿騷味。他不停地磕頭求饒,“別殺我,別殺我,我說實話!”

戴著黑紗鬥笠的人手臂抬了抬,“停下!”

拖著許明的那兩個人果真鬆了手。

許明驚嚇過度,心有餘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不容易氣喘勻了,他這才顫著聲說道:“小、小人之所以到天下特産店去當夥計,那是因為特産店的店主藍霏霏,要把她那家店盤賣給小人,小人見那家店生意興旺,藍霏霏給的價錢又公道,所以小人便想盤買下來。”

“你盤買便盤買,為何要去特産店裡當夥計?”戴著黑紗鬥笠的人問。

“其實我並不是特産店的夥計,我已經是那個店的主人了。”許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