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於是一起去了沈岸的書房。

到了書房的時候,他們扣了門,當聽見裡面傳來低沉悅耳的一聲“進來”時,楊姑娘率先推開了書房的門。

“藍霏霏你跑哪去了……”沈岸邊埋怨著邊抬起頭來,本來他一臉不悅的神色,結果在他看到楊姑娘,臉色隨即變得和藹可親起來,一掃剛才的不悅。

“楊怡,你來了。”沈岸和顏悅色地對楊姑娘說。

藍霏霏這才知道,原來楊姑娘的名字叫做楊怡。

楊怡點點頭,“聽說殿下書房裡來了新人,所以我特地過來瞧瞧。”她一邊說著,一邊瞟向藍霏霏,贊道:“新來的丫頭果然生得好標緻。”

沈岸掃了藍霏霏一眼,他的目光,明明柔和中帶著點得意,但他卻以不屑的語氣說:“她哪裡標緻了?明明只是中等姿色罷了,你太看得起她了。”

面對沈岸的貶損,藍霏霏一點也不生氣。

反正她沒喜歡沈岸,也沒指望用自己的姿色去誘惑沈岸,所以沈岸覺得她是哪一等的姿色,對於她來說,一點兒也不重要,她根本就不在意。

沈岸的話,似乎讓楊怡覺得格外高興,她站到沈岸身邊,說:“殿下,我來幫你研墨!”

藍霏霏本來是想過去研墨的,畢竟那是她的本職,但她見楊怡那麼積極地搶她的工作,她就幹脆站在一旁,樂得清靜。

“楊怡,你別動!”沈岸急忙制止她,“研墨是粗活,一不小心就被墨汁粘到手,黑糊糊的會使得女孩子的手不好看。”

“不怕!我會小心的!”楊怡一副根本不介意被墨汁弄到手不好看的樣子,非要研墨。

藍霏霏站在下首一旁,目觀鼻鼻觀心,她即使是個粗線條,這會兒也看出來了,這個楊怡喜歡沈岸,她在想方設法接近沈岸。

藍霏霏內心真替楊怡擔心:傻姑娘,你別看沈岸長得那麼偉岸那麼好看,他可是個喜歡男人的斷袖!女人攤上他,這一生就毀了。女人跟女人爭寵,或許能有得勝的一天。但女人跟男人爭寵,即使砸上一輩子也毫無勝算。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沈岸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藍霏霏,還不死過來研墨?研墨是你的職責,你讓楊姑娘研墨,是不是想罰錢?”

楊怡馬上說:“別罰,別罰,殿下千萬別罰她錢。”

她生怕藍霏霏一聽要罰錢,藍霏霏馬上就會蹦過來搶她的活兒。

果然,她話音落,藍霏霏就小跑著過來,搶過楊怡手中的研墨棒,接著她對楊怡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說:“楊姑娘,瞧你的手指多修長多白嫩多好看,這種粗活由我們下人來做就好,可別傷了你嬌嫩的小手。”

她一邊說著,一邊硬生生地將楊怡從書桌邊給擠走。

開玩笑,她在裕王府當奴婢,本來就是沒有月薪的,再罰她的錢,那她豈不是慘上加慘,絕對不能讓沈岸再罰她錢。

於是楊怡被藍霏霏硬生生從書桌邊擠走,她心裡縱使不願意,也不好跟藍霏霏爭搶起來,畢竟她是個大家閨秀,要在沈岸面前,保持大家閨秀的形象。

但是,因為被藍霏霏擠走,楊怡心裡有氣,但她為了保持淑女形象,又不好當場發作出來,只好打從心裡憎惡起藍霏霏來。

沈岸看著藍霏霏將楊怡給擠走,嘴角輕輕一扯,眼底掠過一抹難以覺察的笑意。

藍霏霏靜靜地給沈岸研墨,一言不發,就像一尊只有手會動的泥雕塑。

沈岸有一搭沒一搭地與楊怡說著話,說的都是些家常話,再沒有別的話題,以至到了最後,楊怡和沈岸就有了冷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