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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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間驟然輕鬆了,他嘴角輕扯著一笑,帶著不善的邪意。靜了一會兒,又說:“我得去熙原一趟。”
“你去熙原幹什麼?”鄭啟皺眉,席臨川未作解釋,閑散地往外走:“就一天。我知道明日赫契人必不會來,舅舅放心。”
語中末音帶了聲哈欠,沒正經得讓鄭啟啼笑皆非。倒是知道他對戰爭之時比自己更勝一籌,見他這麼說了便也不再擔心,任由著他離開,逕自就寢。
紅衣緊繃了這麼多日的心絃,在將資訊傳出去後可算得以放鬆。
謹慎起見,她未敢住在長歌館,帶著小萄去尋了個不起眼的客棧。偏這客棧房滿,僅剩了一間,且這一間裡還就一張床榻。
實在沒心力另找,付了錢便上樓。
小萄顧忌身份差別死活不敢上榻,紅衣耐著性子勸了半天才算完。可算一同睡了,紅衣很快就墜入夢中,忽覺身上一緊,眯眼一瞧,啞聲失笑。
合著這小萄睡覺不老實,八爪章魚似的完全攀到自己身上還一點意識都沒有。
想把她往外推推,稍一動卻皺了眉頭——胳膊上竟一點勁都使不上,只這麼微一挪就覺牽動得渾身的骨頭都疼。紅衣一邊覺得不對勁,一邊又一點點地再度昏睡過去。
睡得很難受,關節疼痛、嗓子發啞,連夢裡都不得安生。來回來去地夢到自己在長歌館中苦練那支踢踏舞,每跳一步都震得腦仁直疼,再後來又被震得反胃,睡夢中一邊練著舞一邊幹嘔不止,卻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席臨川趕到長歌館時是寅時,先尋到綠袖,再由綠袖帶著找到紅衣住的客棧,天都濛濛亮了。
問清楚紅衣在哪間,席臨川獨自上了樓,毫無遲疑地推開房門,往床榻方向一掃……就愣了。
榻上睡了兩個姑娘,還抱得緊緊的……
眉頭一挑,他冷著臉走過去,並未刻意放輕腳步,紅衣終於醒了。
“啊!”紅衣下意識地一聲喊,同時彈坐起來,一緊張,就將離得最近的小萄死摟在了懷裡。
小萄也驚醒了,但困得緩不過神,沒能立即離開。
席臨川看著更別扭了……
“咳。”他咳嗽一聲,伸手去拽小萄,陡見紅衣的胳膊又一緊:“你、你怎麼……”
她發著懵,迷糊得不行的樣子。
席臨川睇一睇她,又瞟一眼小萄,幹脆地丟出一句:“我千裡迢迢趕來看你,你不抱我,抱她?”
這話自是說笑,但她的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仍是那般的迷糊,半分好轉都尋不出。
“紅衣?”他意識到些許不對,蹙著眉坐在榻上略作端詳,伸手在她額上一撫……
燙得他一驚!
“紅衣?!”他再度一喚,想讓她有些反應,卻是徒勞無功。
“小萄,快去找郎中!”席臨川心下一急,原就拽在小萄胳膊上的手添了力氣,小萄一痛驀回過神來,定睛看清他頓時愕住,連忙下榻。
“快去!”他催促道,聽得小萄應了聲“諾”,而後短短一瞬後,“光”地一聲。
驚然看去,竟是小萄就地栽了下去,無力地掙紮了半天才又撐坐起來,卻是怎麼都站不起來。
合著主僕倆一起病了。
席臨川牙關緊咬。這地方比不得長陽府中,衣食住行皆差了不止一個層次,又沒有其他僕婢在側……
只能他照顧她了!
笨手笨腳地扶著她躺下,又把小萄也扶回榻上歇著。席臨川一點經驗都沒有,見她出虛汗便給她擦汗、看她嘴幹便喂她喝水……
手忙腳亂地忙了半天,終於意識到不能這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