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回 置死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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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的指責,令小禾越發心酸,他也不想想,她有多孤單,“你又不讓我去別院,這府裡只有三夫人她們對我好,我不跟她們相處,又該如何?”
所以都是他的錯麼?那麼傅謙的悲苦又該與誰控訴?
“你沒得選擇,我就有的選麼?我中毒那天,額娘把你送過來,意亂情迷之下,我奪了你的身子,不能不對你負責,只好納你為妾,
可是一開始,我就跟你表明,心不在你身上,我只能給你富貴,給不了你感情,你為何就不能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偏要給我不斷的惹麻煩?
你做妾,也許是身不由己,但你嫉恨瑜真,完全就是無中生有!我與她早已沒有瓜葛,你又何必敵視於她?”
她一直都想聽他的話,順從於他,希望自己的乖巧能得到他的認可,然而總是事與願違,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八爺不理我也就罷了,我只守著孩子,等他出生,便是最大的安慰。可是孩子沒了,我就什麼都沒了啊!這種守活寡的日子,真的生不如死!”
這便算苦,這便活不下去了麼?比起他受重傷的日子,飽受折磨,險些喪命,感情的缺失,又算得了什麼?瑜真跟他,漸行漸遠,他即使再難過,再心痛,也從未想過要輕生,小禾又何必如此輕賤自己?
她的行徑,令他失望至極,勸無可勸,幹脆撂了狠話,“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賜你毒酒一杯,一了百了!”
成全?是何意?疑惑的小禾抬眸,想從他的眼中探尋些什麼,但見他的面色,涼如寒霜,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小禾的心,一時間惴惴不安,顫聲問道:
“八爺此話……何解?”
順著她的話而解,“你不是生不如死麼?那又何必茍且偷生,累人累己?不如去了幹淨,再不必承受折磨。”
她的丈夫,竟能說出讓她去死的話來?她究竟是有多麼的十惡不赦?至於他來要她的命?
過往的一切付出,歷歷在目,感動的,也只有自己,絕望地閉了閉眼,小禾覺得自己該認命了,
“妾身是八爺的女人,生死皆聽命於你,你若要我的命,我也不敢茍活。”
傅謙一直淡漠且冷靜,彷彿她的悲喜都感染不了他的情緒,他一直抽離在外一般,
“沒有誰要你的命,話是你自己說的,沒有我,你生不如死,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對你用情,你若是覺得折磨,早些去了也好。”
冷言冷語,便如飛雪寒人心,本是農家女,苦命人,突然擁有的這一切,都讓她覺得不真實,果然是鏡花水月啊!那不如就還了罷!斬斷一切,再無希望,也就不會失望。
小禾就此跪地,悽然一笑,“但求八爺成全。”
傅謙隨即喚了聲韓照,韓照進來後,看了主子一眼,會意地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藥瓶遞與她。
所以這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麼?原來今日他肯來富察府,並不是為了救她,只是想趁機給她一個了斷罷了!
可憐她還天真的以為,八爺對她動了一絲情意,當真是痴心妄想啊!
罷了!能死在他手裡,似乎也是一種幸福。
開啟藥瓶,大話已出的小禾沒臉反悔,仰頭飲下,後悔一廂情願動了情,後悔人心不足貪無厭,若註定得不到他的心,又為何要給她希望,遇見他,還成為他的女人?
若能選擇,她必然不會再救他,不會讓自己有痴心妄想的機會!糊塗一生也就罷了!來生可要放機靈些,管好自己的心,再不輕易奉出去。
看她漸漸失去意識,迷糊倒地,傅謙搖頭一聲嘆,終是沒說什麼,轉身離去。
若過去的人生一塌糊塗,那就道別,那就決裂,毀滅才有重生的可能,山窮水盡時,方見柳暗花明處。
且說傅恆在陪瑜真回去的路上,被她牽著手,簡直心花怒放,還要裝成若無其事,內心毫無波動的樣子!
然而才轉了彎,她就不動聲色地鬆了手,所以這算什麼意思?故意氣傅謙麼?
不可以!牽了就別想放!傅恆迅速反手又握上她的手,朝她溫笑著,
“女人講什麼道理,只講心情,所以你說什麼都是對的,你說她壞,我就不會覺得她好,永遠站你這邊!”
前兩句是她曾經回門時說過的話,沒想到他竟還記得,火大的瑜真被他這麼一說,竟是忍俊不禁,
“慣會哄人,不信。”
“那就拭目以待。”
路上他並未多問,只等回去後,她飲了些茶,平複了情緒之後,這才與他說起下午的情形,越說越激動,
瞧她急火攻心,傅恆忙安撫她消消火,慢點兒說,“動怒容易傷到孩子,盡量放平穩,我有耐心聽,你莫著急。”
其實來龍去脈她已說了個大概,“我就是不服氣!才跪了一會子,憑什麼讓她起來,傅謙已經變得是非不分了麼?
那個女人,看似柔弱,實則心狠,能說出那麼刻薄的話,保不齊也會做出惡毒之事!”想起那些噩夢,瑜真更是擔憂,撫著小腹,惶恐不安,
“小禾已認定害她滑胎之人是我,我真怕她會暗害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