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回 針鋒相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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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的她,猛然想起傅謙和芳落還在涼亭處,瞬間清醒過來,慌張推拒,嗚嚥著想說話,然而唇瓣被他擒著,她只能含糊地發著音,“有人!”
傅恆聞言,這才松開了她,瞄了那邊一眼,笑出聲來,“人都已迴避,沒人看我們。”
瑜真回頭看了看,才發覺除了馬匹,空無一人。不由開始懊惱,暗恨自己失了分寸,居然會被他的一個吻麻醉,忘了是非,忘了他犯的錯,再清醒時,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她還是覺得心痛依舊,掙開了他的懷抱,黯然轉了身,
這次她倒沒跑,只是緩步走著,傅恆跟在她身後,言辭肯切地勸解,
“瑜真,既然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心心相印,就不要在乎那些意外,我們的路還有很長,我可以向你保證,那是頭一回犯錯,也是最後一回。
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同仇敵愾,解決爾舒這個黑心的女人!千萬不能中了她的詭計,自亂陣腳!
只要她消失,我就不會再納妾,身邊只有你一個,只寵你一人,再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發生。相信我,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他的眼神,真摯又肯切,微蹙的眉頭,看起來那麼無辜,自責的眼睛,充滿了期待,瑜真該怎麼去拒絕,彷彿她說一個不字,就成了殘忍。可是那件事的確已經發生,她說一聲原諒,心底就真的能放下麼?
許多的事,她介懷,也就無法說服自己去原諒,“倘若事發當晚,你主動承認,也許我還會相信,你是真的被她陷害,可你卻騙我說你在李府,這只是被戳穿的,沒有戳穿的呢?我真的不敢確定,你還對我撒了多少的謊!”
“沒有其他,我對你一直毫無保留,那天說謊也是萬不得已,你才剛失去了孩子,我若再跟你說這些,我怕你無法承受,是以才選擇隱瞞。”他的內心,也是萬種煎熬,說與不說都是錯!
“每日都提心吊膽,心中有愧,害怕爾舒隨時會將此事抖出來,所以我打算,等你小月子過後再主動坦白,
然而後來又查到爾舒的罪證,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與我共同進退,若是我在此時說出,只怕我們兩個就先亂了,又怎麼齊心合力的去對付爾舒?”
他的解釋似乎合情合理,她該信麼?能放下芥蒂既往不咎麼?瑜真也糊塗了,以往的當斷則斷,雷厲風行去了哪裡?為何如今,她竟變成了優柔寡斷之人?
心至岔路不識途,情之一字終成蠱。
見她放下了戒備,有所動搖,傅恆趁熱打鐵,“八哥今日還得去營中,忙著批示新兵的名單,我們還是回府罷,莫在此耽誤他的時辰。”
如此說來,上午傅謙便是要去辦正事的,卻被她佔用了!而她只顧自己傷懷,全然忘了顧及他是否有事,甚感愧疚的瑜真也不好在此多待,隨即回身向涼亭那邊走去。
見狀,傅恆歡喜地牽起她的手,卻又被她甩開,“我自己會走,被人看到,成何體統?”
語氣裡頗有幾分怨怪嬌嗔的意味,縱被拒絕,傅恆也覺心下大慰,能勸她回府便是好的。
二人到得涼亭時,瞧見不遠處的傅謙正領著芳落,在教她認馬。於是便走了過去,兩兄弟客套了幾句,而後傅恆再次道謝並告辭。
一旁的瑜真福身致歉,“耽誤了你不少工夫,還望八爺見諒。”
恍然聽到,那一年,那一天,馬場的風中傳來一女子清脆如銀鈴般的呼喚聲,“謹和!以後……我們要是有兒子的話,起什麼名字好呢?”
當時他還好奇,“為什麼不是女兒,像你這麼秀外慧中,多好!到時候求親的人肯定踏破了門檻兒,我就等著收禮了!”
“不好!頭一個一定要是兒子,這樣婆婆才會喜歡我呀!她喜歡、你也喜歡,我才會幸福,不會有煩惱,對不對?”
女子賴在他懷裡,笑聲清麗地同他設想著往後的生活,他將她擁得更緊,視若珍寶,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兒子女兒的都有……然而,
料不到的是不測風雲變幻了餘生,
換不回的是相厭成愛遺忘了餘情。
目送他們離去,傅謙送上欣慰的笑,苦澀自己嘗,此後這世上,只有八爺和九夫人,沒有瑜真與謹和。
回府後,瑜真倒是沒有與他發脾氣,只是不怎麼說話,時常發呆。
夜裡入帳後,她便翻身背對於他,傅恆自身後圈住,撫上她垂在腰間的手,料想她還在生他的氣,就說要給她講個笑話,
“明朝的一位王爺養了一隻丹頂鶴,乃當朝皇帝所賜。一日,寧王府的一位僕役帶鶴上街遊逛,竟被一隻黃狗咬傷。
狗的主人嚇壞了,連忙跪地求饒,百姓也紛紛為之講情。僕役不依,拽著狗的主人到府衙告狀。狀詞上寫著八個大字:“鶴系金牌,系出禦賜。”
知府接狀,問清緣由,揮筆判曰:“鶴系金牌,犬不識字;禽獸相傷,不關人事。”
判詞堪稱絕妙,給人入情入理之感,僕役無言以對,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