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謙和瑜真循聲望去,但見遠處有馬車停下,一人掀簾而下,正是傅恆無疑!

瑜真不由納罕,他怎會找到此處?來馬場是臨時起意,旁人不會曉得,只有傅謙知情,難道……

心下生疑的瑜真立即起身,疑雲密佈的眸子瞬間移向傅謙,傅謙未有絲毫驚訝,一派淡然地溫笑著,瑜真便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不由氣惱,怒視傅謙,

“你……居然出賣我!”她本打算,今晚去住自家別院,不回富察府的,豈料這才下午,傅謙便通知了傅恆,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冷戰只會令誤會加深,傷害彼此,”既然確定她愛傅恆,那麼他就該幫把手,讓他二人有機會說清楚,總好過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眼看著傅恆已然近前,傅謙勸解瑜真,“給他個機會,好好聊聊罷!看清自己的心,不要讓爾舒的奸計得逞。”

他本想離開涼亭,給兩人讓位,未料瑜真竟賭氣轉身,先行下了亭子,

傅恆已到跟前,見狀便知她還在生他的氣,並未即刻去追,畢竟傅謙還在,他不能忽視,於是按下焦慮,先入涼亭與他打了招呼,真誠致謝,

“多謝八哥,告知瑜真的下落。”

“一家人,無需客氣。你去哄她罷,咱們待會兒再聊。”

心急的傅恆隨即點頭應聲離去,快步緊追已然走遠的瑜真,看她走路不穩當,傅恆在後面追著提醒道:“瑜真小心,慢點兒走,這路不平穩!”

已然崴過一次,瑜真心中有數,不會再摔倒,只是不想見他,頭也不回地恨聲道:“你莫跟著我,我就不跑。”

“瑜真!”傅恆再不客氣,一把拉住她,不許她再溜走。

她想掙紮,卻抵不過他的力道,就使勁兒去掰他的手指,目光怨恨,“放開我!我討厭你,不想看到你!”

“不放!”於她而言,只是一個普通的上午,於傅恆而言,卻是滿心的煎熬!他已嘗過失去的滋味,是以再不會輕易放開,

“你不曉得我找你找得好苦!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四嫂、七嫂那兒,連彤芸的婆家我都去了,還去了那拉府,又怕你父母擔心,沒跟他們直說,找到你大哥寧琇打聽你的訊息,

他也沒見你,又帶我去你們家的別院尋找,只見小禾,並未見你,我還讓人去找了寺廟,皆無音訊,我都快急瘋了,真怕你出事!最後還是八哥的人來知會,我才曉得你在此處,立即趕了過來。”

“只是出來散散心,用得著大驚小怪麼?”掙脫不開的瑜真被他攥得手腕生疼,想起種種委屈,含淚哽咽,

“放開我!疼!”

見狀,傅恆自知疏忽,心疼的立即松開,瑜真趁機又要轉身,傅恆一把攔住,沒再攥她的手,而是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不撒手,“瑜真,別再跑了,停下來聽我解釋!”

“我只認事實,不認理由,再怎麼狡辯,也改變不了你跟她圓房了的事實!”

任她又錘又鬧,他依舊不鬆手,氣急的瑜真竟張口去咬他脖頸,他仍不鬆手,她就繼續用力,疼得傅恆緊咬牙關,依舊強忍!

“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要知道,從我們圓房那時候開始,我愛的人,就只有你!”

聽見這話,瑜真更加憤怒,他是把她當傻子來哄騙罷?“別再自欺欺人了,你若不愛爾舒,又怎會跟她圓房?沒有愛意,根本無法下手!”

抓住機會的傅恆立即解釋道:“我不是有心要碰她,那天晚上的事,我真的毫無印象!

本來是問胸針的事,她承認動了手腳,我覺得她死性不改,擔心她會再害你,臨時決定要休了她,她就跟我裝可憐,我不為所動,她又拿了一條手帕給我看,說是她繡的我當年做的詩,直接塞到我手裡,

當時我也沒在意,事後越想越不對,那條手帕好像有異味,從我觸到手帕之後,就開始失去了意識,醒來就看到她躺在我身邊,可我完全沒有印象,就像只是昏睡了一場!”

這話聽來太扯,完全就是推卸責任,“你想說什麼?說你沒睡過她,孩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孩子的事,我也說不清。”傅恆隱約有種預感,“但肯定有蹊蹺,此事需要查證,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不要輕易否定我對你的感情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