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猜測,沒有證據,矛頭都指向我,我又洗不清。”她沒有背景,哥哥在營中,不知此事,即便知曉,也無力幫她,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瑜真沉吟道:“如今看來,這府裡你是待不下去了,你在一天,她們就會繼續迫害你,不如,你配合我,做場戲罷!為我的孩子報仇,也會你討回公道。但時日有些久,你願意等麼?”

事到如今,她似乎也沒得選擇,試試又何妨?害她之人,不該讓她逍遙法外!

見她點了點頭,瑜真隨即招招手,讓她到床邊來細說……

後來傅恆回來時,問她們說了什麼,她沒細說,只是說出了她的看法,

“我總覺得,小禾不是真兇,兇手另有其人。”

怎麼她也這麼說?傅恆只覺怪異,問她認為誰才是兇手。

“五夫人或者爾舒,爾舒的可能性最大。”

瑜真這麼說,難道是查到了什麼?當傅恆詢問可有證據時,她卻說沒有,“感覺而已。”

“呃……”這是什麼道理?傅恆竟無言以對!

見他一臉詫異,瑜真不大高興,“怎麼?你不信我?”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只是凡事要講證據,小禾的罪,不是憑空而定,人證物證皆有,你覺得是爾舒,那得拿出證據來,我才好去跟額娘說,不然空口無憑,我如何指證她?”

“她們想誣陷小禾,自然做足了準備,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而撇清自己。至於爾舒的把柄,我也有!”為了讓傅恆信她,她只好把小禾之言透露些許,

“小禾告訴我,三夫人悄悄告訴她,其實當時在我送她的那枚胸針裡下藥的,正是五夫人與爾舒,她們合謀,害小禾滑胎,誣陷於我,小禾當了真,心中對我有恨,才將我與傅謙的往事抖露出來,以致招來那麼多禍端。”

“居然又是她嫁禍!”傅恆還以為是三夫人和五夫人在搞鬼,沒想到這裡頭還會有爾舒的事?但又想到另一種可能,

“會不會是三夫人想撇清自己,才推給爾舒。”

話已至此,他竟然還為爾舒找藉口,瑜真頓感心寒,“在你心裡,她純真善良,不像是會做壞事的人,對麼?”

傅恆這才覺察到失言,趕忙澄清道:“我只是跟你討論幾種可能性而已,並不是有意偏袒她,畢竟三夫人也是長舌婦,她的話,不可盡信。”

既然他什麼都不信,那她也沒必要再說,“你說什麼便是什麼罷!我乏了,想休息。”

明明才睡醒,這就乏了麼?傅恆怎麼覺得這話好假,歪頭問她,“瑜真,你生氣了?我真沒有偏袒她的意思,只是站在公正的立場上分析此事而已。”

縱他解釋,她那涼了的心也無法回暖,“在你的潛意識裡,還是認為爾舒是好女子,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即便她摔壞木雕,陷害小禾,罪證確鑿,你也認為,她只是一時糊塗,

三夫人說她對胸針做手腳,既害了小禾的孩子,又嫁禍給我,一舉兩得,你卻不信,如今這招數如出一轍,她對橘子樹動手腳,害了我的孩子,反過來嫁禍給小禾,這樣的路數,肯定出自同一個人,你卻不信!那你就當我是胡說八道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討論。”

才失去孩子的她,心裡本就脆弱,傅恆的行為又令她失望,瑜真只覺腹部又開始抽痛,心也跟著絞痛,再想起無緣的孩子,更覺慘痛!

“可斷案定罪,總不能憑臆斷去了結!沒有事實依據,無法令人信服!”

他一口咬定要證據,瑜真並沒有,觀念不同,也不想再爭辯,“說到底你就是捨不得處置她,舊情難忘,才認為她是好人,不會做壞事!”

提起此事,傅恆甚感難堪,“你怎麼又提什麼舊情,那是以往,如今我早就放下了她!”

“是嗎?”空口說白話,誰不會呢?瑜真冷笑道:“那好,休了她,把她趕出府去,我就信你已經忘了她!”

休了爾舒?傅恆只覺為難,“當初是我把她納入府,即便沒有圓房,她在名義上也是我的女人,倘若我無緣無故把她趕出去,她又該如何生存?

我已經變了心,對不起她,那麼讓她下半生衣食無憂,也是我應盡的責任,你也看到了,我從來不去找她,她影響不了我們的感情,所以我怎能無緣無故將她趕走?好歹得有證據罷?”

瑜真也不是趕盡殺絕之人,之前從未有過趕走爾舒的念頭,可是這一回,她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她若真的安分守己,我也不會動她!可她三番兩次的謀害陷害,別的都能忍,唯獨害死我孩子這件事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