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回 話亂心(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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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恆忽覺他在胡謅,“這位老先生,你到底會不會算命,方才還挺準,這會子竟開始胡說八道了!”
老先生笑捋著胡須,暗嘆他年輕氣盛,“老朽並未胡言,這位爺自不是一般人,他日平步青雲,位極人臣,前途無量也!”
以傅恆的出身,這話還是可信的,只不過,“即便如此,我又不是愛新覺羅氏,再怎麼功德無量,也沒可能封王!
我大清自三蕃之亂後,禁封異姓為王,這是康熙爺立的規矩,無人不曉,所以你不是胡說又是什麼?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的夫人還要改嫁麼?”
“老朽絕無此意!一朝天子一朝臣,康熙爺的規矩,不代表乾隆爺會死守,”打量著瑜真的面相,老先生又道:
“夫人乃大貴之相,命有福星帶福子,此子將輝耀大清,加恩先祖!”
越來越懸乎了,傅恆已然聽不下去,瑜真忍不住問了句,“先生指的是,我腹中的孩子麼?他將來會有一番作為?”
又看她一眼,老先生悲憫嘆息,“恕我直言,夫人今年,命中無子。”
瑜真聞言,如遭雷劈!心頭一陣難受,傅恆登時就怒了,出口再無敬語,“你這老頭,越發離譜了!我夫人已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今年必生,你竟敢說她無子!”
老先生也不惱,開始收攤子,“天機已洩不可解,命裡無時莫強求!”
盡管他說的話令瑜真很難受,可她仍覺得應該留些銀子,黯然道謝。
“莫信他的鬼話!”傅恆攬她離去,安慰道:
“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出生,他說命裡無子,那就是女兒嘛!女兒我也喜歡,額娘那麼多兒子,她都看煩了呢!最喜歡姑娘家。你若為她添個孫女,她必然十分歡喜。”
瑜真勉強笑笑,只覺傅恆胡謅的本事也挺厲害,慣會哄人。
身後的老先生搖頭淡笑,命這個字,由不得你信不信……
被琪真那麼一鬧,彤芸不再理他,薩喇善頓感苦悶。到了福永樓,點罷菜,眾人都各懷心事,瑜真在想著算命的言辭,彤芸在想著琪真的話,不知薩喇善是否跟琪真睡過,
傅恆並未將那老先生的話放在心上,看他們都愁眉苦臉,莫名其妙,靠在椅背上,小聲問薩喇善,
“怎麼回事?才交給你的時候還好好的,沒多大會子她就變了臉色,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欺負我妹妹了?”
“豈敢!我一向很規矩,哄她都來不及!哪裡敢欺負她?”
“那她怎會如此?”
提起來他就頭疼,“自作孽啊!以前的風流債。”
這裡說話不方便,薩喇善也就沒再提,直至午宴過後,幾人又去往林中,準備打野味,傅謙與薩喇善一道,兩個侍衛與丫鬟留下來看護女眷。
林中鳥語花香,景色怡人,姑嫂二人在溪邊閑逛著,採著野花,瑜真問起她為何一直不理薩喇善,彤芸便將那會子遇見琪真一事說了出來,
“琪真與薩喇善?”瑜真恍然想起,初見薩喇善那天,也是在西郊,當時薩喇善為了彤芸,還想與他們一道用宴,但看見琪真之後,突然轉身離去!
“當時我就覺得他們應該認識,但我與琪真關系不洽,也就沒問過她。不曉得他二人究竟發展到哪一步。”
那個時候的彤芸,一心撲在李侍堯身上,根本不記得琪真也在場,對她毫無印象,但聽嫂嫂這麼一說,她越發篤定,薩喇善與琪真關系匪淺,指不定一直都有來往!
想到此,彤芸莫名覺得心煩意亂,瑜真也只是實話實說,並不是想詆毀薩喇善,更不想惹彤芸不快,遂勸道:
“也許他們只是見過面而已,或者是琪真故意誇大其詞,想破壞你們,你還是莫要多想。我看薩喇善對你還是很在意的,你不理他,他也一直為你夾菜,關懷備至。”
這點把戲,她還是懂的,“尚未得到,自然會用心,如琪真那般,一旦到手,他就棄如敝履!”
唉!瑜真也不知該如何勸她了,怪只怪這薩喇善自個兒不潔身自好,如今才解釋不清。
對比之下,傅恆倒是沒與誰不清不楚,不過,誰說得準呢?也許只是她不曉得而已,也許,往後他也會變心,到時再說罷!現在想這些,只是自尋煩惱!
這邊廂,兩人深入林中打獵之時,薩喇善這才與他說起上午之事,
“以往不是經常喝花酒嘛!也會討論誰家千金生得美,聽說這琪真嫵媚妖嬈,哥兒幾個就打賭,看我是否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打動她,親她一口。
那時候還不認識彤芸,浪蕩不羈,旁人一慫恿,也就去了,我還以為大戶千金不好哄,哪料她如此容易上鈎,一根簪子就能將她哄住,很輕易的親到了她。
我也只是佔個便宜,其實並不喜歡這種隨便的女子,過後也就沒再理她,她卻總想跟我攀扯,認識彤芸後,我就沒再與她聯絡過,不知怎的,今日突然跟我過不去,故意在彤芸面前說些模稜兩可的話,竟讓彤芸對我生了誤會。實在可惱!”
拍了拍他的肩,傅恆忍笑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薩喇善不服氣,“難道九爺就沒有什麼風·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