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回證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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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你說過什麼?”福靈安的問話毫無底氣,只因他不確定,千山那句話究竟是隨口一說,還是真的知情,若然他並不曉得,他再提起,豈不是傷了兩人的感情?
實則千山也不是故意指出來,一時口誤,察覺時已然晚了,再改口似乎有些牽強,想著既是兄弟,坦白也無妨,幹脆實話實說,
“你成親那晚,晴柔喝得酩酊大醉,錯將我認成了你,一個勁兒的叫大哥,但當時我一直認為你們是親兄妹,也就沒往那方面想,後來她解釋說那句大哥指的就是我,連大哥,我也就信了。
直至後來,晴柔與我坦白,說之前對我並無感覺,後來才慢慢在乎,我想起當日之事,難免嫉妒,問她那晚的大哥究竟是指誰,她不得已,才與我說了實話。”
他居然都知道了!福靈安心虛的看向他,顧慮此事會影響兩人的兄弟情,還好他心大,無謂笑笑,並不在乎,
“那時的晴柔年紀尚小,才十三歲,對感情之事還懵懂,可能誤把對你的依賴當成了感情,如今她已然放下,我也不會計較,今日之所以提起,只是覺得她的命太苦,為何總是遇見這樣無奈的糟心事!”
神情坦蕩,並無別扭或芥蒂之色,福靈安自然信他是心胸寬廣之人,對他也越發欽佩,奈何命運不可扭轉,
“我知你對她情根深種,但你們的確是兄妹,怎能結為夫妻?”
“也許是我二嬸在撒謊呢?”他不會這麼輕易的對命運屈服,“九夫人也對此事抱有懷疑,她已然派人去探查,不出意外,明日便該有結果。我相信謊言必有漏洞,真相總會被揭開!”
既然他額娘已插手此事,那福靈安也會站在連千山這邊,支援他的決定。
因著他時常在軍營,與夫人珈瑤聚少離多,今日難得回來,打算留宿一夜,明日一早再啟程。
用罷晚膳,丫鬟奉上茶果,軍紀森嚴的營中,難得有這樣愜意的時光,福靈安閑坐在桌前品茶,珈瑤則坐在一畔,為一雙鞋子趕工,
瞧這鞋子那樣小,福靈安打趣道“不會是為我們的孩子準備的罷?”
紅了臉的珈瑤低眉羞道“都沒動靜,何需準備?你哥哥明瑞家的夫人快生了,他又遠在戰場之上,無法陪伴夫人,我閑來無事時常去與她作伴,你們滿人女子會騎馬,英姿颯爽,但針線活兒一般,她總嫌自個兒做的小鞋子不好看,我便好心教她,
她很喜歡我的手藝,我才想著再做一雙送於她。”
本是家常話,閑聊罷了,但福靈安卻聽出了當中的別扭,“怎麼叫……你們滿人女子?你不也是滿人麼?”
實則福靈安也是笑問,只當她是口誤,但珈瑤的反應極不鎮定,反倒令他心生懷疑,但見她神情驟變,眼神閃躲,不敢再與他對視,擠出來的笑容甚是勉強,
“是麼?我這樣說的麼?大約是我身子骨兒不好,不似其他姐妹那般練習騎馬,只會做做女工,額娘便常常說我像個漢人姑娘。日子一久,我便真把自己當漢人了!”
這解釋未免太過牽強,福靈安雖有疑惑,但難得歸來,也不好為一件小事而追根究底,幹脆一笑而過,
“的確如此,晴柔就不大會做女工,讓她繡手帕比吃藥還難!我額孃的繡工也一般,不如白茶姑姑。”
他沒再追問,令珈瑤無比慶幸,暗舒一口氣。提起晴柔,她深感同情,“晴柔妹妹與千山兩情相悅,兩人情比金堅,矢志不渝,奈何天意作弄,實在可惜!”
福靈安本想將千山的話告訴她,但轉念一想,此事尚沒有定論,貿然說出來,萬一珈瑤無意中與明瑞的夫人提起,似乎不大妥當,畢竟母親是秘密派人查探,而他父親也曾叮囑過他,為人處世要留一手,沒有把握之事不要說出來,免得被人笑話。
且父親還提醒過,對他四伯孃要有防範之心,即使他與奎林走得近,也不要知無不言,兩廂計較之下,福靈安也就沒與珈瑤說出他們的計劃,只道天意難違,以此結了話頭。
兩人正說著話,丫鬟小純敲門而入,提醒郡主該喝藥了。福靈安還以為她得了什麼病,忙問她哪裡不適,珈瑤尷尬一笑,“我很好,生龍活虎的!”
“沒病怎會喝藥?”這不是明擺著騙人嘛!
眼瞧著福靈安不悅蹙眉,珈瑤有話不敢說,小純掩笑替主子解圍,“大少爺莫慌,郡主不是生病,只是你們成親許久,郡主卻一直沒有身孕,太夫人著急,以為她身子不好,便著大夫開藥為其調養。”
原是為這個,怪不得她不好意思說出來,福靈安還誤會了,以為她經常說話吞吞吐吐,是有心隱瞞什麼,才會不悅。現在證明是自己想太多,他這才走過去,將湯藥碗端至一旁,
“是藥三分毒,多喝無益,我一直在軍營,甚少回家,她自然難有孕,今日我既回了,便比靈丹妙藥管用百倍。”說笑間,他已伸手攬住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