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喚旁人為父親?”

“怎的?你不願意?“眼見他有所猶豫,海豐細細講明,”只有這樣沾親帶故,太夫人才不好再傷害你,薩爺可是皇親國戚,你若成了他的義子,身份才與姑娘相配,好娶她為妻啊!”

“我爹去的早,許多年沒喚過這個稱謂,有些不習慣罷了!”盡管覺得別扭,他還是願意嘗試,“為了晴柔,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拍拍他的肩膀,海豐打趣玩笑道:“也不是上刀山下油鍋那種棘手事,別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態!反正是有利無害的,多少人想與薩爺搭訕還沒機會呢!“

走捷徑得來的名譽,千山並不在乎,但身在這個圈子,他又不得不承認,捷徑的確有很大用處,基友可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他若不認識福靈安,這輩子都不可能入八旗軍營,更不可能與那些世家子弟走得那麼近,

雖說紈絝子弟大都是酒肉朋友,但也有兩個耿直的,對他實心實意,他沒去軍營的這段日子,那兩個還一直在向福靈安打聽他的情況,得此友人,也算是幸事一樁,如今他所有的交際都得益於富察家,甚至想娶晴柔也得攀上貴人,單憑他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讓太夫人同意的,

如此想著,他也就不再矯情,欣然同意,只當自己走運,才會遇見那麼多貴人,他日有機會定會一一報答,上戰場,為國效力,不枉傅中堂對他的苦心栽培。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現今最重要的是要解決眼前的困境,和晴柔在一起,他才能安下心來繼續到軍營集訓。

海豐前腳剛走,福靈安又過來看望,好奇問他簡王妃一事,剛得知真相的千山便把海豐之言告知於他,福靈安頓感詫異,

“不是真的?我可是聽說祖母已然派人前去清遠鎮打探,倘若是假,她必然還會找你。“

“去了清遠鎮?”千山心道:太夫人可真神速,都到他老家打聽去了!

眼見他面露疑慮,福靈安不禁猜測,“怎麼?你老家有人?不是說沒什麼親人了麼?”

原本是斷絕了關系的,所以他才一直沒提過,“其實我還有個二叔,只是以往我偷東西被逮到,二叔很生氣,覺得丟人,拿自己的家當到官府去贖我,之後便不再認我這個侄子,與我一刀兩斷,讓我離開清遠鎮。

當時我年少氣盛,並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也就賭氣離開,權當自己沒有這個二叔。不曉得太夫人會不會查到他。“

“應該沒事,即使找到,也只是例行問話罷!但你二叔肯定曉得你是誰的孩子,不過也沒關系,即使祖母曉得真相,還有我姑丈為你撐腰,你就放心好了。”

話雖如此,可千山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會有事發生。

才見了他一回的晴柔又被禁足,不許再見。千山不依,吵著要晴柔過來喂藥,否則不喝,丫鬟無奈,只得去稟報於太夫人。

氣急的太夫人拍著桌子恨斥他得寸進尺,“不喝便不喝,病死最好,省得禍害我孫女!”

鳶兒忙勸她消消氣,“未得出結論之前,咱們還不能虐待他,萬一他真是王妃的侄子,他再去王妃那兒告狀,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深吸一口氣,太夫人只能暫時忍耐,依著他的要求,允許晴柔去見他,面上雖應,心頭卻是一萬個不甘,

“哼!看他能得意忘形到何時!待我查明他的身世,再好好懲治他!”

如願得見晴柔,千山滿心歡喜的坐起身來。晴柔還讓他躺下,“大夫交代過,要臥床靜養,最好不要起來。”

“你睡兩天試試,躺得腰板痛!其實我沒什麼大礙,在大夫面前誇大其詞罷了!不必擔心,下床走動毫無妨礙!”剛穿上鞋站起身就被打臉,腿上一軟,晴柔忙去扶他,囑咐他千萬小心,

“受傷不可大意,逞強苦的可是自己,萬一以後落下什麼毛病可如何是好?”

兩人相距甚近,女兒香瞬間沁心,襲入腦海,惹得他心念微動,開始胡思亂想,不由自主的湊近她頸間,閉目輕嗅這醉人的芬芳。

察覺到他的異常,晴柔抿唇壞笑,對著他耳朵輕吆一口,吃痛的千山頓時清醒,直起身來,委屈的捂住耳朵,憤然抱怨,

“居然吆我,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晴柔一臉無謂,“不知道,反正是你痛,我又體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