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鬍耳朵尖,聽到細微的聲音,瞬間回頭,發現地面上似乎有東西,驚呼著,“大哥!那兒好像有個寶貝?”

“馬路上能有什麼寶貝?”胎記老大不以為意,緊扯著被打的嘴角出血的少年不撒手,準備再搜身,

“拿開你的髒手!”連千山嫌惡怒斥,那人輕蔑哼笑,“瞧你這身打扮,一看就不像富貴人,這包袱肯定不是你的罷?偷來的?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哈哈!”

“我看像金子呢!這路上白日裡來往有車輛,許是哪輛車上掉的呢?”山羊鬍說著舉起火把,睜大小眼睛,走過去蹲地上去仔細瞅。

逮準時機,福靈安迅速沖上去,拔出匕首,朝著胎記老大的胳膊上狠滑一刀,趁他慘叫時,又刺向他肩膀,而後拉起連千山就開始狂奔!

未料他會突然出現,還會救他!連千山懵然看向他,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

拽著他跑太辛苦,福靈安邊跑邊斥道:“傻了你,倒是跑快些啊!”

“哦!”鼻青臉腫的連千山這才反應過來,抹了把唇角的血,跟隨他狂奔,賊人反應過來,迅速追上他們,

山羊鬍稍顯瘦弱,福靈安平日裡練的功夫終於派上用場,梁橋得空時總會教他一些制敵的絕招,抑或被人抓住該如何脫身的方法,今日一試,果有妙用,對付一個山羊鬍綽綽有餘,

但後頭又跟來兩個,他雙拳難敵,連千山又受了傷,再耗下去,必定吃虧,於是瞅準時機,拉著連千山往斜坡下滑去,雖然疼痛,好歹甩開那些人,到底後,連千山爬起來拉他,

“這裡我熟悉,這條河對岸有個小鎮,要不我們遊過去?”連千山道罷,卻不聽他回應,側首便見瑾林正盯著他看,瞬間了悟,頓覺尷尬,“你要是不信我,那就罷了!”

畢竟他已經騙過一回,人家不信任,也是常情。黯然神傷時,忽聞瑾林道:“那就遊過去罷!”

說著率先往河邊走去,驚訝的連千山急忙跟上去,“你……你相信我啊?”

沒有正面回答,福靈安只是反問,“沒有別的路,不去對岸,難道回去送死?”

“也是哦!”他似乎沒有追究他的責任,連千山頓感慶幸,嘿嘿一笑,不再囉嗦,跟著他遊了過去。

河對面雖有小鎮,可還得走一段路,兩人衣衫盡濕,才上岸便凍得直打哆嗦,加之夜風一吹,寒意刺骨,實在是走不動,幹脆躲到附近山洞,抱柴生火,一同將衣裳烤幹。

褪下衣衫時,區別格外明顯,福靈安白白淨淨,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養尊處優的少爺,連千山則是小麥膚色,不僅結實,還有一些傷痕,

這些粗活兒福靈安都做不來,速度太慢,連千山一個人承包,麻利的搭起架子,烘烤衣物。

看到他前匈後背皆是傷痕,福靈安心生好奇,“你這傷是怎麼來的?”

手微頓,連千山似是想起了什麼,沒吭聲,福靈安會意,也沒有為難他,“不想說便罷,無妨。”

“其實……都過去了,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兀自笑了笑,連千山沒再隱瞞,實話實說,

“我很小的時候,爹孃就不再了,我爹臨去前,把我託給我舅舅,本以為是個依靠,哪料他是個賊,還讓我偷東西,教給我一些竅門,規定每天必須偷多少東西回去給他,如果沒收獲,就會被打,還不給飯吃,

沒辦法,我只好去學著偷人財物,有時能得手,有時也會被抓,抓住會捱打,他們看我小,沒辦法送我去官府,就把我打一頓再放了,”

原來他的傷,竟是這麼來的!恍然大悟的福靈安不知該說他什麼,這樣的遭遇,的確可憐又可恨,但聽他又道:

“後來我就跟著舅舅四處遊蕩,偷完這個鎮子,再到另一個鎮子,後來歲數漸長,技術也越來越高超,一般不會被發現,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