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回 疑心(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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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瑪去得早,其他的叔叔都虎視眈眈的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想吞掉我們那一份家業,幸得你三叔一直幫襯維護著,我們才能守住家業,如今他有坎兒,你怎能見死不救?”
“沒那麼嚴重,不就一千兩嘛!至於要命?”他還報有僥幸心態,他額娘卻想得長遠,
“可這是賑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犯了事兒,皇上正為災民憂慮,他這是老虎屁股上拔毛呢!不是多少的問題,一旦皇上發怒,一千兩也可以拿來做文章,將他革職!他若失勢,他日我們有難,誰又肯再幫我們?”
她勸不動,又讓兒媳去勸,彤芸一聽說與李侍堯有關,哪敢與薩喇善出什麼主意,她若一提,只怕薩喇善又要生氣。但若不管,又無法與婆婆交代,左右為難,心情不暢,終被薩喇善發現,問她何故煩憂,
遲疑半晌,彤芸才藉著他的詢問將話說出來,“是額娘,讓我勸勸你……”不必說完,想來他也該明白是何事。
“又是為我三叔罷?”提起來他便頭大,歪在躺椅上由丫鬟錘著腿的他將人揮退,這才坐起身來,嘆氣道:
“不是我不想幫他,我也不是抹不開臉的人,給人灌酒說好話我都會,但偏偏是李侍堯,原本小事一樁,他想要什麼好處我都可以給,偏偏他不要,愣是找我晦氣,要我親自過去,這不是擺明瞭要給我難堪嘛!”
彤芸不禁猜測,李侍堯真的是因為那件事而記恨於他麼?難道薩喇善過去後,他便會姑息秉昌的貪汙一罪,將證據銷毀?
那他就不是剛正不阿的官員,而是意氣用事,以公謀私。
即便明知他的用意又如何?薩喇善總不能棄他的三叔於不顧,在外人看來,只是一頓飯的工夫而已,如此簡單,他實在沒有推辭的理由,“那你打算怎麼辦?額娘那邊兒如何交代?”
“你覺得我應該去麼?”
本是她詢問,他卻將問題拋回給她,回望著他,彤芸一時沒明白,他這是何意,是真的在徵詢她的意思,還是在試探什麼?心有顧慮的她開始打太極,
“若你能想出更好的法子,那不去也可。”
他是個直腸子,不喜歡暗中耍花樣,“要我說,直接打一頓就老實了!看他還有沒有那麼多壞心眼兒,居然敢算計老子!”
“你怎麼能打他?”
“為什麼不能打?”她的反應太激烈,以致於薩喇善下意識的起了疑心,實則彤芸也只是不希望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解決,
她的心很敏感,輕易就察覺了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他手中有你叔叔貪汙的證據,若然你下狠手,將他逼急,他直接抖到皇上那兒,不僅你叔叔遭殃,連你也不可倖免,你不能冒險!”
“原來你只是擔心我啊!”笑容又重回到他的面上,才揪起的心瞬間舒展,薩喇善暗嘆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
“不然你以為呢?”直到現在,他還是不信任她,認為她還忘不了舊情麼?
他的警惕與疑心,令她很難堪,但又不好為此跟他理論,疑心是發自他內心,她無法改變,也不想爭執,免得再鬧得不愉快。
“我以為你小瞧我,難道我連一個李侍堯都對付不了?”後悔失言的薩喇善一笑帶過,彤芸又囑咐他,萬不可胡來,但又怕他誤會自己在意李侍堯,隨即解釋道:
“他是我九哥的摯友,你若是動他,又置我九哥於何地?”
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可不就是看在你哥哥的份兒上我才容忍到現在,換成旁人,我早已下手!”
說到後來也沒個結果,彤芸不好再勸,畢竟“李侍堯”三個字在兩人面前便如炮仗一般,易燃易炸,若不是情非得已,誰都不願多提。
然而兩日之後的一個下午,彤芸正在院中陪著恆秀與恆賓玩耍,阿悄突然過來,神色慌張的附耳低呼,“夫人,出事了,才剛我從那邊路過,聽到九爺和世子起了爭執,好像是說李大人被人襲擊受了傷!”
彤芸聞言,笑容頓凝,魂驚膽戰,焦慮不安,茫然的將手中的老虎頭給了嬤嬤,嬤嬤識趣遠退,帶著孩子們到旁處去玩,
猛然回想起前兩日薩喇善說過的話,彤芸搖首恨嘆,“他說過不會動他,居然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