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回 天子之抱(第1/2頁)
章節報錯
猛然記起那天,瑜真在馬車上曾提過,說有件事想要告訴他,但傅恆想著,兩人的感情已到了心心相印的地步,沒必要再讓她苦口婆心的解釋,也就沒聽,心底對她極其信任,可是如今這些流言又該怎麼解釋?
即便皇帝因為看中富察家,愛屋及烏的對瑜真格外照顧,即便瑜真因為體力不支而暈倒,皇上也該避嫌,讓太監來抱她才是,為何會親自去抱?
縱然心中疑惑,他也不好意思拿這些話去問瑜真,畢竟他說過會信任她,即使耳聞流言,他心底還是堅信瑜真不可能背叛他,
一方面覺得應該信任,不該猜忌,畢竟他曾經猜疑過,不堪設想的後果令他悔不當初,有些話一旦問出口,就會如鋒利的刀刃,割傷人心,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可避免的被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給困擾,
他對皇帝,一向盡忠職守,難道皇上會對他的妻子有什麼想法?若然真有,選秀時就該將她的牌子留下,納入後宮,也就輪不到他啊?
究竟是為何呢?若然那天聽她說完,大約也就不會有此煩惱,當時逞強沒聽,導致現今種種疑惑如藤蔓纏心,勒得他喘不過氣來,但又怕傷害瑜真,只在心裡想想,始終不敢問出口。
然而神色終會將他出賣,縱然他盡量掩飾,但眉宇間的愁緒和疑慮依舊顯露無遺。
瑜真的心那麼敏銳,輕易就察覺到他的不正常,還特地問他,有什麼心事,或是朝中有什麼麻煩,皆被他否認。
笑容如此勉強,他還好意思說沒事?之前不管發生什麼,事無巨細,他都不會隱瞞,哪怕是朝中事,傅恆也對她十分放心,沒等她問,都會主動與她討論,這幾日到底是怎麼了?
明著問不出來,擔憂他的瑜真只好想別的法子,揹著傅恆,悄悄向海豐打探。
海豐時常跟著他,自然曉得主子的心思,只是九爺都打算隱瞞之事,他哪敢直說?若被主子曉得,八成會皮開肉綻罷?
不敢冒險的海豐支支吾吾,眼神閃躲,“奴才沒覺察出九爺有什麼不尋常啊!”
“你這長隨是怎麼當的?我都能看出異常,你居然不知情?對主子的一舉一動忒不上心,該罰!”
“啊?”莫名其妙被夫人訓斥,海豐大呼冤枉,“奴才委屈啊!奴才可是恪守本分的跟在主子身邊,從未有過絲毫懈怠啊!”
“那你會不曉得他與平時不同?”
“當然曉得,”順口說溜兒了嘴,海豐又急忙改口,“奴才感覺出主子不對勁兒,可惜問了他不肯明言,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事出必然有因,瑜真不肯放過每一個細節,“總有什麼端倪罷?是從何時開始的?見了什麼人,還是聽了什麼話?”
仔細回想,海豐沉吟道:“那日下朝出宮後,奴才瞧見九爺跟李大人一道回府,從那兒之後,主子就變得鬱郁寡歡,愁眉不展,想來李大人應該知情。”
李侍堯?他與傅恆私交甚密,應該很清楚最近發生了什麼。瑜真不方便親自上門,只好讓芳落走一趟,到李府去打探一番。
奈何李侍堯敢跟傅恆說,卻不敢跟九夫人說,畢竟這是關乎皇上的流言,誰也不敢正大光明的胡言亂語,傳聞九夫人脾性兇悍,他若說了實話,再惹惱九夫人,告到皇上面前,只怕前程盡毀也!
如此想著,李侍堯打定主意,隱藏實情,只道是一些朝政機密,不方便明言。
聽罷芳落的回稟,瑜真並不相信李侍堯的話,若然只是朝政,傅恆不至於瞞著她,也不會好幾日都不與她親近,這樣的態度很少見,她總覺得,是與她有關,可又不敢肯定,畢竟宮中坐轎那件事,她已經解釋過,傅恆也是信她的啊!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
“咱們是夫妻,到底有什麼話,你不能與我明言?”
當心焦的瑜真再次問起他時,他依舊迴避,故作輕松,“沒什麼,只是朝堂的一些瑣事,讓人不省心,等忙完這兩日,也就好了。”
唯一令她安慰的是,即便傅恆掩藏心事,但每日繪一副圖的習慣並未終止,縱然在牢中那幾日,他也是每日一繪,收藏起來,待回府後再給她看,
每每看罷,瑜真都會將這些畫收於匣中,這一摞紙張越來越厚,小匣子都快蓋不住了呢!
兩人的感情就如同這沓圖紙一般,越來越深厚,但他突然這般,真教她琢磨不透,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