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關心你嘛!姐姐在養病,無法伺候你,我就想替姐姐來照顧姐夫。”

瞧見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傅恆越發沒耐心,“她不養病的時候也不需要照顧我,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不是我的丫頭!你那麼喜歡伺候男人,怎麼不去留香樓?”

饒是琪真不是男人,也曉得留香樓是什麼地方,聞言臉色頓白,“姐夫說得什麼話,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好心給你端參湯。你不喝也就罷了,居然對我這樣冷嘲熱諷!”

方才的眼波恨不得將人魂給勾走,這會子又裝什麼純情!傅恆毫不領情,離開桌邊,與她保持距離,負手而立,“端湯捏肩,都是丫鬟的職責,我可沒要求你來做!”

“你……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要去告訴二姐!”嬌哼一聲,琪真氣得一跺腳,就這般跑開了!

還敢惡人先告狀?真有臉呢!傅恆懶得理會,繼續批示人員升遷名單。而琪真還真的跑去跟瑜真哭訴,說是她給傅恆端茶時,傅恆趁機摸了她的手。

正在喝藥的瑜真冷不防的被嗆到了,傅恆會摸她的手?莫不是瞎了罷?當即揮了揮手,示意丫鬟將藥端下去,輕咳兩聲,問她,“然後呢?你是什麼反應?”

“我……我怕姐夫對我圖謀不軌,就來跟姐姐說一聲。”

若然傅恆真能對她有想法,瑜真甘願叫她一聲姐姐,當下也不戳穿,順著她的話反問,“哦——是麼?這麼危險啊!那你為何要去書房呢?我是你姐姐,你都沒給我端湯,反而那麼關心他,卻是為何?”

“我……”瑜真這麼一問,琪真頓覺尷尬,轉著眼珠快速想著應對之策,“只是想著來此便是客,這才熬了參湯,答謝姐夫的款待,跟姐姐是自家人,就不必這麼客氣了罷!”

她會裝腔作勢,瑜真也會順水推舟,“既然如此,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還是送你回那拉府罷,免得你姐夫欺負你啊,若你出了什麼意外,我不好跟阿瑪額娘交代!”

“啊?”琪真還想著這麼說能惹得瑜真動怒,挑撥她們的關系,未料她竟毫不在意,還要把她送走,實在得不償失!

“這……可是我還想陪著姐姐呢!”

瑜真才不稀罕她陪伴,“有瑢真就好,你還是早些離開,免得傅恆再對你做些什麼,我可保不了!”

不願離開的琪真立馬妥協,“那我不接近姐夫便是。在家忒無趣,我想再住幾日。”

瑜真壓根兒沒把她放眼裡,也就不在乎她是否待在此地,幹脆隨她的便。

傍晚用膳時,兩個妹妹都在飯桌,瑜真未提此事。傅恆有應酬,沒在家用膳,回府時已是明月高懸,酒後半醉正當眠,剛入帳,便聽夫人發了話,

“說罷,今兒個做了什麼好事?”

“我?我做了什麼?”暈暈乎乎的傅恆一時沒明白瑜真在說什麼。

“聽說你摸了人家姑娘姑娘的手。”

“姑娘?”說得傅恆莫名其妙,“我沒去留香樓啊!在於敏中家呢!你表弟瑤峰也在,不信你差人過去問問。”仔細想了想又老實交代,“也就下車時有些暈,扶了海豐的手腕,摸了他的手,怎的,這你也吃醋?”

“我是說琪真!”瑜真便把琪真跟她說的話統統說了一遍,傅恆聞言只覺可笑,“我摸她?我會摸她?你夫君我眼界兒那麼高會看得上這種倒貼的貨色?你還問我?你信了?當真了?簡直侮辱我的眼光!”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瑜真嗤笑道:“我若信她,還會讓你入帳?直接一腳踹下去!”

瑜真並未鬧騰置氣,傅恆心下微暖,“原來你這麼信任我?琪真一定很失望罷?”

“是啊!想唱戲,無人奉陪,可不是失望嘛!”

“你不曉得她有多煩人,”傅恆遂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瑜真聽罷,慶幸自己沒被琪真給誤導,

經此一事,他深覺這個女人留不得,“還是將琪真送回府罷,再留著倒黴的可是我,指不定她又造謠生事的誣陷我。”

瑜真也不喜歡她,“可她和瑢真一起來的,若讓她走,豈不是得把瑢真一起送走?我還想讓她多住兩日呢!”

思量片刻,傅恆靈機一動,神秘一笑,“你且放心,我有法子,只送她一個人離開,還不會讓你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