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額娘親自入宮走這一趟,皇後也不好當面拒絕,便勉強應下,說是等皇上過來時,會試著提一提此事。

乾隆聽罷此事,只覺可笑。賜個婚也就罷了,這種小事還要來問他,“朕日理萬機,理辦國事都來不及,難道還要去管大臣家中有幾個小妾?”

皇後也覺得此事頗為荒唐,但又不好違背母親的意思,畢竟母親很少向她張口,明知皇上不,

“當初老六任性,害得三格格自盡,我母親覺得愧對康親王府,是以才想如了玹玥的意。”

“若是尚未給傅恆賜婚的話,把玹玥直接許給他,也沒什麼不可,也算門當戶對。但如今,傅恆婚事已定,玹玥的身份擺在那兒,讓她做妾委屈她了。

再者說,朕原本就打算將玹玥賜婚給哲妃的弟弟,她卻不肯,又要嫁給傅恆,朕若再反悔,那便是打了哲妃之弟的臉,是以幹脆不理會!你也莫管,此事朕自有主張!”

既如此說,皇後也就不再管,她已盡力,皇帝不應,也沒法子,嘗試過,便不算愧對母親。

這一日下了朝,乾隆命傅恆跟他到後殿,與他說起此事,

“你母親為了你也是煞費苦心,朕就想知道,你是如何俘獲了玹玥的心,竟能令她對你死心塌地,做妾都甘願?看來愛卿的魅力不容小覷啊!”

一番打趣,說得傅恆無地自容,“皇上就莫要取笑奴才,瑜真常說,我是個悶葫蘆,又怎會去招惹旁的女人?

只不過那日碰巧路過,救她出水,本是舉手之勞,不圖回報,她卻動了心思,奈何奴才心繫瑜真,裝不下旁人,是以錯愛只能辜負。”

聽皇帝提起此事,傅恆這才曉得,原來母親為了讓他納妾,居然不惜入宮向皇後來求情,如此固執,令人咋舌,只可惜,他不可能動搖原本的決心,再次向皇上表明自己不願納妾的態度。

原本那康親王府也是應該有所安撫的,納妾一句話的事,他若發話,傅恆再不情願也得遵從,但瑜真當初不肯進宮,也是因為不願意與其他女人有紛爭,乾隆明白瑜真的心思,怎能不為她著想?

更何況,傅恆與她感情篤深,又不願納妾,那麼即使身為皇帝,也不該強人所難,令他二人平靜的生活再掀波瀾,為了瑜真的清淨,乾隆決定不去插手此事,

“那就由你罷!後院和和睦睦,你才能安心去辦政事。”

原本他就不準備妥協,如今有皇上撐腰,傅恆更加不怕他母親再刁難。

天氣炎熱,冰塊已是必備,回回傅恆下朝歸來,都熱得滿頭大汗,瑜真每日都會準備冰鎮的瓜果,備著等他回來沐浴換洗後享用。

冰果入喉沁心涼,倚在躺椅上的傅恆頗覺愜意,與她說起今日之事,“額娘居然去求了皇後與皇上,你猜皇上怎麼說?”

“想必是沒同意罷?”

傅恆頓感詫異,“哎?你怎的知曉?”

“你在笑啊!若是皇上依著額娘之意,賜你個妾室,那你不得愁眉苦臉?”究竟是他愚鈍,還是他小看人?如此明顯的情形,還需問?

倒也是哦!傅恆訕笑道:“被夫人迷得神魂顛倒,居然變蠢了!”

“千萬別這麼說!”認真地盯著他,瑜真誠心道了句,“你本來就不聰穎的好罷!”

愣了一瞬,傅恆這才反應過來,她居然敢拿他消遣,“好啊你!油腔滑調的,是不是想讓我懲罰你?”說著已拉住她手腕,用力一帶,將她帶至躺椅邊兒上,讓她坐依在他懷中,自身後圈著她,唇勾,笑壞,

“貧嘴的人兒,欠吻!”凝視著如玉容顏,靈動雙眼,傅恆心念微動,已然傾身湊向她,將觸紅唇之際,海豐突至,

“爺……”急切的話語在他定睛望見眼前畫面時,生生卡住,憋在腹中,一時忘了詞兒!

瑜真見狀面緋心跳,羞起身,又端坐回原來的位置,故作鎮定地撥弄著瓜果碟中的小冰塊。

尷尬的海豐想轉身,又被主子叫住,聲帶不悅,“都被你打斷了,幹脆說完!”

嘿嘿一笑,海豐深表歉意,回道:“那個玹玥格格,居然被太夫人請來了府中,現如今在大夫人院裡!”

大夫人?思量半晌,傅恆才想起來,“大嫂的母親好似是康親王的一個堂妹。”

遠親?這也能當做藉口麼?瑜真笑道:“八成是想給你們相處的機會。”

搖了搖頭,傅恆不以為意,“隨額娘怎麼折騰罷!她喜歡的,不能勉強我去接受。”

可她的確是一直沒懷上,難免被人說三道四,傅恆的態度令她多少有些欣慰,但她仍舊心虛,是以當晚燭火搖曳,帳中相擁溫存時,感受著發絲繞指柔,她終是忍不住與他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