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回 誤會叢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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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說得對,他純粹是無中生有!阿俏大著膽子道了句,“世子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夫人自嫁進府之後,從未提過李公子一句話,昨兒個可是您主動提起,怎能怪到我家夫人頭上?”
“我就讓她陪我出席而已,過分麼?很難做到麼?她為何不肯?不肯就是心中有鬼!”
“夫人才沒鬼,她問心無愧!”阿俏還想解釋,千亮已在外頭提醒,說是時辰已到,得趕著入宮,薩喇善便沒再聽她說下去,徑直離開。
突然的轉變,可糊塗了千亮,主子明明死活不肯去,回頭也不曉得跟夫人說了什麼,當下便改了主意,說是讓他備禮,今日要去赴宴!
備禮不是難事,可誰能告訴他,主子黑著一張臉是為什麼?千亮越看越忐忑,忍不住請示,“爺,您要實在不想去,就甭為難自個兒,奴才替您將禮捎去便是。”
“我說你怎麼那麼囉嗦?昨日磨破了嘴皮子讓爺去的是誰?今日又說什麼廢話?信不信我抽你?”
“奴才只是不想看您愁眉苦臉啊!爺您究竟為何突然改了主意?”千亮正跟在他身後往前走著,突然就撞上了,抬頭一看,主子竟然停下了步子,正怒視於他,惡聲警告,
“再囉嗦一句,就把你舌頭割來下酒!”
嚇得千亮即刻捂住嘴,再不廢話!
原本他也不想去,兩人一僵持再無法退縮,只能硬著頭皮帶彤芸前去。
府中才起身的彤芸梳妝時,阿俏特地選了亮麗的首飾,將紅珊瑚流蘇簪在她鬢間比劃,彤芸卻道不妥,“莫要打扮得花枝招展,他瞧見八成又該有意見,說我妝給誰看呢!”
“這……唉!”阿俏真是無奈了,世子的性格,平日還算好的,偏偏在李侍堯這件事上死心眼,再這麼下去,真會傷了主子的心!罷了,主子山眉水眼,縱使素雅也自有一番韻味。
待薩喇善從宮中下朝歸來,換了樺色長袍,便帶著彤芸去往李府,一路上,兩人皆未說話,都在慪氣。
到得府上,便有一眾同僚親朋找薩喇善說話,他無法陪她,彤芸也不需要他陪,轉身去找九嫂的身影。
府上熱鬧人多,彤芸尋了好一會兒,轉了幾個彎,才在人群中發現出挑的瑜真。但見她:腕戴藍田玉,長指修且白,香腮含粉,鬢間點翠,姿容清貴,麗而不妖。
正與人品茶閑聊的瑜真瞧見彤芸近前,頓感驚詫,起身笑相迎,
“真是意外,我還想著你不願過來呢!”
“本是不想來的,只是……”想起薩喇善的蠻橫,彤芸便覺委屈之至,
眼看她神色哀怨,瑜真拉著她往外走去,姑嫂倆難得見面,可得尋個機會說說體己話,便順著她的話音問下去,“怎麼?緣何改了主意?”
“薩喇善他硬逼著讓我過來,”跟隨瑜真往外走著,彤芸未相瞞,將自個兒的苦水盡數倒出。瑜真聽罷,只覺不可思議,“這薩喇善平日挺機靈,怎的偏趕著在這事兒上犯糊塗?”
“誰曉得他是怎麼想的,認定我對他不忠心,逼我過來,以此明證。”
“就拗著不來,他能耐你何?”瑜真越聽越惱,傅恆若是敢這般對她,她必定跟他對著幹,“你說我忘不了,好,我就是忘不了,日思夜想,你滿意麼?”
彤芸哪敢說這般沖人的話,“萬一他一氣之下打我呢?”
“你可是富察府的千金,皇後的妹妹,薩喇善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兒!他敢動手試試!”瑜真看她這般謹慎,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明明身份擺在那兒,你卻從不用身份壓人,反倒還怕他!你若真是德行有虧,心虛也就罷了,心如明鏡的,那就跟他對著吵,鬧大了他也沒理,
你忍一回,他便得寸進尺,認為你好欺負,還會再找你麻煩,跟他鬧一回,他便曉得你的厲害,往後做什麼都會掂量著來,不敢輕易說你。”
九嫂的話雖然有理,可她被懷疑之時,只顧傷心難過,根本沒心思與他爭執,“我想要的,是他發自內心的信任尊重,而不是吵架換來的立威,口服心不服,夫妻不和睦。”
“你這是鑽牛角尖!”看來她是領會錯了,瑜真又問,“他說你忘不了李侍堯時,你是如何回複的?”
“我……”說完就忘了,現在還得回想,“好像是說,‘你說怎樣便是怎樣’!”
這話模稜兩可,“那他就更有理由胡思亂想,你該態度堅決,不承認,或者就氣氣他,說你就是忘不掉!”
那還得了?“他豈不是更生氣?”
“他該急死了!緊張害怕失去你,趕緊討好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