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回 留香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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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帶我來試探?我只是不舒服想出來透透氣,然後……”
薩喇善倒想聽聽她能怎麼解釋!剛要問話,身後傳來摯友鄂寧的聲音,“吃個宴席也要親親我我,你們夫妻倆真是說不完的話!就不能回家再說?”
抹不開面子,薩喇善沒再跟她說什麼,轉身快步趕上鄂寧。
彤芸有冤無處訴,這才委屈落淚,但府中來往之人甚多,她也不好立在這兒一直哭,反倒被人笑話,趕緊拿手絹拭了淚,斂了哀情,重回宴席之中。
瑜真見她面色蒼白,握住她的手,也是冰涼無溫,不免心生擔憂,“怎的去了那麼久?可是不舒坦?”
“沒什麼,就是受了涼,吐了幾口,這會子好多了。”
“那喝些茶水,緩一緩罷!”瑜真轉頭吩咐丫鬟去添水,恰逢此時,李侍堯之母過來招呼各位敬酒,彤芸一聞到那濃烈的酒味,胃中又是一陣翻湧,捂住口鼻,強壓了下去。
瑜真便替她擋了酒,“彤芸得了風寒,不宜飲酒,以茶代替,聊表祝賀。”
心下感激的彤芸立身端起茶盞,陪她們一道舉杯。李母敬罷,又依例去往別桌,待她們坐下後,旁人都在喝湯說笑,唯獨彤芸怏怏無神采,瑜真見她狀態頗差,忍不住湊近低聲問了句,
“你這情形,莫不是有了罷?這個月的月事可曾來?”
“的確遲了些,昨兒個本打算請大夫來瞧瞧,可他逼著我過來,我氣昏了頭,渾忘了此事。”
那就很有可能,瑜真囑咐她定要上心,“此事可不能大意,回去立即請大夫來把脈,若然真的有了,可不能心裡懷著怨氣,對孩子不好,有火盡管沖他發便是,發完也就好受些。”
原本心中鬱結的彤芸一聽這話,竟忍不住笑出聲來,“九哥也是這麼過來的麼?做你的出氣筒?”
“才沒有!”瑜真微抿唇,笑得甜蜜,“最近他表現良好,沒怎麼惹我,就是太囉嗦,老讓我多用膳,人都發福了呢!”
“之前那一個月,你消瘦得厲害,自然得補回來,我瞧著和你剛進門時是一樣的!”
有人陪她閑聊著,彤芸的心情總算舒暢許多,待宴罷出府,與哥嫂分別,到馬車處時,下人拱手道:“啟稟夫人,世子同寧少一道去品茶,命小的們先送您回府。”
很明顯,他是故意逃避,不願見她,也罷,兩人見面,免不了又是冷臉爭執,一個人坐馬車正好,再不必聽他質問瞎猜。
這邊廂,李府門口,傅恆送瑜真上馬車後,並未同行回府,畢竟今日是李侍堯的大喜之日,他得留下,晚上不僅有宴,還可鬧一鬧洞房,添添喜氣。
思及此,傅恆不由憶起去年他大婚當晚,對這個新娘子很不滿意,是以摯友要鬧洞房,皆被他攔阻,說是醉得厲害,恕不奉陪。好不容易將他們打發了去,他也沒往昭華院,而是直接去了爾舒房中。
座未暖熱,又被瑜真派來的嬤嬤給請走,當時他還氣得不輕,想著定要給她個下馬威,未料這新娘子竟如此有膽識,與他對抗,渾不怕他!
當時只覺她蠻橫無理又大膽,怎麼也料不到,日後自個兒的心,竟會被她滿滿佔據,再容不得其他飛蝶柳絮。
而李侍堯與彤芸已無緣分,但願他也能與這妻子,相知相合,安穩過日子。
回府後的彤芸備感疲憊,歪於帳中小憩,阿俏喚來小廝去請大夫,大夫把脈過後,直道恭賀,說是喜脈,然而想起薩喇善對她的態度,彤芸並不覺得欣喜,當下打發了賞銀,囑咐大夫為她保密,
“不到三個月,我還不想公開,還請大夫守口如瓶。”
大夫收了銀錢,自當聽從,隨即告辭離去。
阿俏心下歡喜,想著待世子歸來,將這喜訊稟報於他,他必然驚喜,兩人也就不會再鬧什麼矛盾了罷!
然而晚膳時分,他仍未歸來,倒也正常,應該在陪那群友人飲酒,阿俏繼續等著,直到伺候夫人洗漱入了帳,仍未見世子人影,阿俏一心想分享好訊息都沒機會。
彤芸曉得她的心思,讓她莫再瞎等,“八成又到半夜了,你去睡罷,喝得醉醺醺,你說什麼他也聽不懂。”
那倒也是,阿俏幹脆不再等,待世子回來,必然動靜甚大,會將她驚醒。然而阿俏這一夜睡得十分安穩,直至清晨醒來,也未見世子的身影,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一夜未歸,直接上朝去了?
夫人沒問,她也不敢多提,想著興許夫人睡得熟,並不曉得世子沒回府一事。實則彤芸眠淺,一清二楚,只是懶得多問罷了,沉醉溫柔鄉,徹夜未歸,這才是薩喇善的本性,沒什麼可驚訝的。
且說昨兒個,這薩喇善與三五朋友買醉到半夜,陪酒的婼兒問他,“世子今晚留宿麼?”
鄂寧笑道:“又問廢話不是?咱們的世子自從成親後便從良了呢!從不在外留宿,任你是天仙也甭奢望。”
不服氣的薩喇善擱下酒杯便要跟人證明,“誰說我必須得回府的?今夜就不回!”
“吆!你捨得家中那位小嬌·妻啊?”
醉了酒的他只顧逞強,“一介女流,憑何管我的去處?”
另一個笑道:“看來是膩歪了,也是,成親近三個月,只睡一個,難免乏味,世子今日要換換口味了罷?”
“就你話多,有本事你也留宿!”
“我沒必要啊!才納了小妾,那叫一個媚啊!叫一聲魂兒都酥了,正新鮮著呢!”
兄弟眾多,都在將他,話既出口,薩喇善幹脆留下,省得叫人笑話他是妻·奴,婼兒求之不得,巴不得伺候好這位世子爺,得他歡心,指不定就為她贖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