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跟我心有靈犀啊!”傅恆慶幸笑道:“今兒個上早朝,他居然也遲了,比我還晚!是以他並不曉得我來遲一事。”

那可真是走運,緊抿的紅唇微彎,瑜真總算舒了口氣,“還好沒連累挨訓。”但聽他又道:

“訓是沒挨,卻被取笑!”

在夫人的好奇追問下,傅恆幹咳一聲,小聲解釋,“下朝之後,皇上有事宣我單獨覲見,正討論時,被他發現我頸間有痕跡,就笑我昨夜受累了!”

“有麼?”難道她……情不自禁的咬了他?瑜真努力回想,竟毫無印象!慌忙探首瞧了瞧他的脖頸,的確是有紅痕的,見狀,她登時又紅了臉,

“我怎麼……記不得,何時的事?”

傾身貼近她那圓潤玲瓏的小耳朵,傅恆可是記得一清二楚,“那會子,你嫌我鼎得太深太狠烈,就要咬我呢!夫人最近記性不大好啊!”

每晚被他撞得七葷八素,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

兩位主子耳鬢廝磨,識趣的芳落等人早已迴避,反正九爺願意親自侍奉夫人,再不需她們插手。

窘得無地自容的瑜真再不理他,說是餓得厲害,要喝粥,然而才盛的粥太燙,傅恆便端在手中,為她邊攪邊吹,略涼了些,才遞給她,笑眯眯地瞧著她一勺一勺地喝著,還不忘囑咐她,

“下回餓了就自個兒吃,莫等我,我的時辰說不準,皇上無事不宣時,回來得早些,若有軍政要事,不定商議到何時,你若苦等,回來便該用午膳!”

“那正好,兩頓並作一頓。少吃些,省得發福,”每每瞧著鏡中的自己,瑜真總覺有些圓潤,“坐小月子那一個月,每日進補,躺著不動,比之以往,圓了一圈呢!”

細細打量著,傅恆詫異道:“沒覺著啊!胖瘦適宜,怎麼看怎麼喜歡!”

輕笑一聲,瑜真只當他是奉承,斷不會當真,“慣會說好聽的,你的話不能信!”

“胖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將你的身子養好。你無病無災,我就阿彌陀佛咯!”隨後又囑咐她多用些飯菜。

瑜真忽然覺得自己失策,真不該等他回來,本來吃一碗即可,他偏又給她盛了第二碗,硬要她喝下!罷了,聽他一回,明兒個醒來便先用早膳,他就不曉得她喝了多少啊!

哪料次日她又睡得太沉,醒得太晚,待她洗漱過後,倒是沒打算等他,他卻已然歸來,命人上早膳,瑜真不禁想哭,

“今日怎的提前回府?”

“皇上無事宣召,我就早些回府唄!”琢磨著她那哭喪著臉的神色,傅恆故意問她,“你這是,驚喜,還是驚嚇?”

下彎的唇角漸漸上揚,瑜真勉強自己裝作歡喜的模樣,“喜,驚喜——”於是又是兩碗粥沒跑!

用罷早膳,傅恆說李侍堯將要成親,他得去李府瞧瞧,看看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瑜真再不敢坐,亦打算出去走動走動,傅恆邀她一道,她卻不肯同行,

“他娶的又不是彤芸,我去湊什麼熱鬧。”徒添尷尬罷了!最終瑜真決定約上小禾,一道去看看四嫂的孩子。

五月天暖,璉真的孩子明芳已然一個半月,今日無風,可以抱出來曬曬暖,幾人便漫步到後花園,逗弄著孩子說著話。趕巧東薇自此經過,便上前打了招呼。

聽見瑜真喚她八嫂,小禾才知這是八夫人,八爺的正室,郡主東薇。實則傅謙將她接回府已有個把月,但傅謙交待,讓她對外稱病,不必去給太夫人請安,也不必去拜見郡主。

小禾不明其意,也不多問,不見人,也就不必刻意討好誰,於是默默聽從他的安排。

瑜真倒是隔三差五的會過來看望她,其他人,她還真沒怎麼見過,是以今日便算妻妾頭一回相見,既到了跟前兒,禮數不能短,當下福身向那郡主行禮,

“小禾見過郡主。”

說來這還是東薇頭一回瞧見小禾本人,才帶她回府的當天,傅謙便與她打了招呼,說是之前有個妾室,被人陷害,打發了出去,如今真相大白,遂將她接回府中。

憶起自個兒圓房當晚未見落紅,傅謙並未遷怒於她,東薇心下感念,自不會去追究傅謙是否有妾相瞞一事,預設了小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