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給了她這個機遇,奈何她沒這個造化啊!“我就實話跟你說了罷!太夫人也曾與人打聽過你,若不是你平日裡無所顧忌,常與那些王孫公子來往,導致名聲不好的話,估摸著太夫人也願意讓你進門,你是自個兒毀了自個兒!”

“我怎麼了?”撫著發辮,琪真眸眼輕轉,紅唇微撅,一派委屈之色,“他們要給我送禮,我不收白不收啊!敢調戲我,我當然得回嘴了,何錯之有?”

男人的心理,琪真到底是不懂的,還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個兒多受歡迎,

“你越是跟他們爭執辯解,他們越覺得你好欺負!總而言之,以後少與那些人來往,貪小便宜吃大虧,你也該嫁人了!收斂一些為好。”

“嫁誰?我還沒著落呢!”說來琪真便覺傷懷,“之前那個薩喇善,倒也給我送過禮,誇我貌美有韻味,我瞧他倒也頗為順眼,最重要他的家世好啊,還是皇親國戚呢!

本以為勾搭上他,後半生也就有指望了,偏偏他又看中了富察府的二姑娘,自此後再不與我來往,真真氣死人了!”

璉真聽著,心下冷笑:人家彤芸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出身名門,蕙質蘭心,琪真哪裡能與人家作比,單是她這作風,就沒有幾個高門大戶的男人願意娶她,頂多隻能做個妾室罷了!

但終歸是姐妹,這話她也不好明言,只道彤芸是皇後的親妹妹,聖旨賜婚,薩喇善自然不敢再胡來。

閑聊了會子,璉真又去找了瑜真,彼時,瑜真正與她額娘關氏,妹妹瑢真在一處嘮家常。

小瑢真聽說姐姐有了身孕,十分好奇,想看看她的腹部,關氏生怕這小丫頭毛手毛腳的,傷了孩子,直喊著讓她過來,

“莫在你姐姐那兒胡鬧!”

璉真與關氏無話可說,只寒暄了幾句,便說時辰不早了,該告辭回府。

能與家人說說話,瑜真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只是午時才用了宴,才過了一個時辰,這會子竟又想吃東西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盯著馬車中的糕點,終是忍住了,告誡自己不要吃太多。

傅恆見狀,頓感好笑,遂將盤子端至她面前,“想吃便拿,不必剋制。”

糕點的香氣頓時襲來,瑜真強忍著將頭別了過去,移開視線,正色拒絕,“怕吃多了會發福。”

“怎會?你現在可得管兩個人的飯量,多吃些也是給孩子了,他會胖,你不會胖的。”

也許,真的是這樣罷!瑜真被他這麼一鬨,再抵不住誘·惑,抬指拈了一塊芙蓉糕,細細品嚼著。

想起今日她在宴上與家人歡談的笑容,傅恆很是欣慰,提議道:“等元宵佳節那日,我再陪你回來一趟,你若是喜歡,也可在孃家住幾日。”

瑜真倒是渴望,只是不合規矩,“嫁出去的女兒,不能在孃家看燈,你不曉得麼?”

這個他還真不曉得,便問她為何不能。

“看了之後,孃家人會窮困潦倒!是以那天只能回去吃頓飯,晚上還得回婆家。”

傅恆聽罷,甚感新奇,“還有這等說法,我竟不知,那也好,白天陪你回孃家,晚上咱們再回去看燈,

到時候宮中會有大宴,放不放燈可就不一定了,畢竟太子才去三個月,只怕皇上沒那個心思。”

那種場合,嚴肅又壓抑,瑜真並沒有興致,只道到時再說。

下午歸來時,瑜真又去彤芸那兒轉悠,發現她這兒有新鮮玩意兒,兩人又研究了半晌,彤芸看她很喜歡,便說要送給她,瑜真笑道:

“我若收下,薩喇善該哭了呢!”

“他不介意的。”

“隨口一說而已,你還當真了?”原本瑜真很看好彤芸與李侍堯,如今沒了希望,這個薩喇善表現還不錯,對彤芸也夠用心,瑜真便勸她將心扉敞開,

“若註定嫁不了如意郎君,那就只能試著接受自己的丈夫。當你的人生無法選擇時,你只能改變心態。”

阿俏大著膽子道:“其實奴婢覺著,薩爺對姑娘挺好的。”

彤芸已經不信她的話了,搖頭嘆道:“你也曾說過李公子挺好。”

吐了吐舌頭,阿俏笑道:“可是正如九夫人所言,終究是沒可能了嘛!所以奴婢才更關心薩爺對您如何。”

細細思量,她倆的情況其實差不離,彤芸很想問一句,“那麼嫂嫂覺得,嫁給九哥,幸福嗎?”

是否幸福,似乎不是一句話能說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