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回 如夢醒(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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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發生了什麼,你不記得麼?當時皇上給薩喇善和彤芸賜婚,彤芸接到聖旨,傷心欲絕,
我剛從圍場回來,在假山邊兒碰見瑜真,她正是剛從彤芸那兒回來,因為彤芸情緒不穩定,她一直在安慰她,直等彤芸睡著,瑜真才離開。
趕巧碰見了我,她就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她一直盼著你回去,能幫彤芸想辦法去求皇上收回成命,所以才會問我關於你的歸期,僅此而已,而你居然誤會我們有什麼見不得人之事!傅恆!你的想象力,太過了!”
“原來是為彤芸?”這點他記得,他從圍場回來那天,瑜真一把抱住了他,急切地讓他幫彤芸解圍!
傅恆頓感後悔!為何他就沒能靜下心來思索一番,倘若他想到這一點,再換一種溫和的方式問瑜真,也許她就不會那麼反感了!
正在懺悔時,傅謙的聲音又在他耳畔響起,“在朝堂之上那麼有分寸的一個人,一遇見感情之事,竟如此遲鈍,輕易被人挑撥!五哥會經過那裡?你就聽他扯罷!
當時我在那邊撞見的,可不是五哥,而是五夫人和另外一個男人!五夫人定然不曉得我撞破她的秘密,她還以為自個兒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才又在五哥面前嚼舌根,你懂不懂?”
難怪老五會突然跟他說這些,傅恆瞬時驚醒,“你的意思是,五哥是故意的,不是酒後胡言?”
再明顯不過,果然是當局者迷!“三嫂,五嫂,她們都是一夥兒的,故意散播謠言,引你誤解,挑撥你們夫妻倆的感情,
瑜真這個時期最危險,一旦孩子氣沒了,那麼額娘一直期待的,你的嫡子就沒了!額娘又會怪罪瑜真不小心,如此歹毒的心腸,你竟沒發覺,輕易就入了她們的套,實在愚蠢!”
傅恆也覺怪異,一牽扯到瑜真,他便無法像平時那般冷靜地思考問題,
“還不是瑜真喜歡你,我才會吃醋,失了理智!即便她放下了你,可她的心也從未真正向我敞開過,得不到,我才害怕失去。”
人總是不滿足於自己擁有的,傅恆嫉妒傅謙得到過瑜真的心,傅謙卻羨慕傅恆能與她光明正大地相守,
“我曾問過她,傅恆待你好不好,她說你很好,自從你看清了爾舒之後,待她也算用心,她會試著接受你。
傅恆!她早就認命了,只要你有足夠的耐性,拿心去待她,她一定會慢慢愛上你,我和她錯過,那是天意,我強求不來,你有幸娶她,不該好好待她麼?為何要這般肆無忌憚的傷她的心?甚至不顧她還懷著身孕!”
“我那是失手,並不是故意要動她,過後我也後悔,可她再不願理我。”天知道他有多後悔!
見他頹然坐於桌畔的模樣,傅謙忍不住問他,“傅恆,我就問你一句,你愛瑜真麼?”
這還用問?“若是不愛,我也不在乎她心裡的人是誰。”
瑜真心中之人?思索過後,傅謙的唇角只餘苦笑,“以前,或許是我,現在,只會是你。但看你能不能,挽回她受傷的心。能相守,才是幸運。”
只怕他這次真的傷了瑜真的心,瑜真再不願理他,
是緣,生怨,是結,當解!不願再繼續糾纏,連累瑜真,傅謙毅然下了決心,
“明日我會跟額娘說,搬離富察府,到我的別院去住。但願你莫再誤會她,好生待她。”
對於他突然的決定,傅恆甚感吃驚,抬眸怔怔地看向他,“你其實……不必如此。”
“避嫌。”道罷,傅謙再不多言,漠然轉身。
以往,同在富察府,他還能時不時地看她一眼,瞭解她的近況,一旦搬出去,他再沒這個機會了!
但這似乎是唯一的解法了,否則這個死結將會一直存在隱患,只要她能被她的丈夫溫柔以待,那麼他願意,割捨這僅有的見面機會。
你幸福就好,我的苦或笑,都不重要。
傅謙的決定,深深的震撼了傅恆。他一直以為,愛情都是自私的,傅謙也一樣,會想方設法的想挑撥他們夫妻,然而今天被打了一拳,他才明白,傅謙只是想成全,並不想佔有,相較之下,他所謂的愛又是多麼自私和稚嫩!
想通之後,傅恆再不猶豫,迅速離開書房,去往瑜真房中,卻在進門時聽到屋內有爭執聲,進去一看,便見丫鬟們跪了一地,藥碗碎在地上,而瑜真正氣喘籲籲!
看得傅恆莫名心慌,質問她們怎麼一回事。
主子總算回來了,芳落哭道:“回九爺,夫人她不肯喝安胎藥,還讓奴婢去準備打胎藥,奴婢實在勸不住,求您勸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