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回 心難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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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無意把她推倒的那一刻,他就明白,瑜真的性子,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她開始恨他的猜疑,連帶這個孩子,她也不想要了!
傅恆只覺世事無常,明明兩人已然手牽手,將要心連心,卻因為他一句莽撞的話,瞬時在兩人之間橫亙出一座大山!
壓得兩人無法喘息,重重阻隔,他再難觸及她心扉的門,咎由自取,不外如是!
揮退了丫鬟們,傅恆來到她床前,連坐於床畔這樣親密的動作,他都不敢嘗試,他知道,此刻她對他,無比反感!否則她那斜向他的眸子,又怎會迸發出無邊寒意!
“瑜真……”只能立在床前的傅恆艱澀開口,“別為難丫頭們,遵從醫囑,按時喝藥,對孩子和你都好。”
他又憑什麼關心她,裝得好似他多善良一般!瑜真冷哼自嘲,笑得哀慼,“水性楊花的女人,留之何用?一個孽種,留之何用?”
“真相我都知道了,他不是孽種,是我們的孩子,”的確是他的錯,那他就該道歉,
“瑜真,我很抱歉,是我誤解了你,我不該問出那樣難聽的話來,當時只是一時糊塗,偏要逼你回答,其實只是想讓你告訴我,孩子是我的,你已經放下了他。
縱然你曾經跟我說過,可我還是不自信,因為我遇見你太晚,開始相處的時候,你又那麼討厭我,所以我總是擔憂,他在你心裡的位置不可撼動,你不知道,在這段感情裡,我有多自卑!”
瑜真聞言,涼了的心並未動容,只餘冷笑,“管你自負還是自卑,在我眼裡你就是幼稚,永遠都有找不完的藉口,我不會再信你的話!
之前我還打算,為你生下這個孩子,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想要他了!就算她們不準備墮胎藥,我也會想辦法,讓他從我身子裡消失!生父都不認他,他沒出生已經髒了,又何必來這世上受苦,受盡旁人冷眼!”
如此堅決的態度,令傅恆惶恐不安,“我認,我相信這是我們的孩子!瑜真,你留下他,不要打掉他,打胎很傷身!”
“傷身總比傷心要好受些,”此刻的瑜真是鐵了心不想要這個孩子,傅恆聽信旁人的讒言,那麼這流言很快就會在府中傳開,她已經能預料到,這孩子出生後,必會受盡府中人冷眼,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再者傅恆的態度已然傷透了她的心,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失望,也就不願再為他生兒育女,忍受懷孕的種種不適。
原本的傅恆,做事一向謹慎,似乎從未體會過似今日這般懊悔又無可奈何的情緒,的確是他傷了她的心,她又那麼要強,不肯輕易罷休,他願意放下姿態,但求能博得她的原諒,
“瑜真!是我小心眼,誤會了你,傅謙已經找我說了當時的情形,你只是為彤芸之事才向他詢問我的歸期。你還在傅謙面前說我對你好,說你願意接受我,我都懂了,往後絕不會再誤會你,請你原諒我的莽撞,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很早之前,她就打算跟他好好過,然而他卻一再令她失望,手掌上纏著的紗布,時刻提醒著她,當時傅恆的眼神是如何的兇狠,將她推開時又是怎樣的無情!沖動起來不顧後果的男人,她無法再去信任和倚仗,
這回只是推她一下,下次呢?若再有分歧,他是會打,還是會踹?一切皆有可能!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再將心交付,
“機會只有一次,我給過你,一個月前,你誤會我時,我也原諒了你,沒有與你計較,沒過多久,你又再犯,不分青紅皂白的兇悍質問,可見你對我毫無一絲信任可言,現在又來哄我,我若再信你,才是傻瓜!”
他是真心懺悔,她卻已不信,傅恆只覺茫然無助,恨透了自己,又對瑜真無可奈何,如今的她對他反感至極,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暴躁地趕他離開,
六神無主的傅恆只得黯然離去,又放心不下,吩咐丫鬟們輪流照看她,生怕一個不留神,她又賭氣將孩子打掉。
傅謙言出必行,向太夫人表明,自個兒要搬出富察府的意願。太夫人心知肚明,這兩兄弟還是不在一處的好,不然難保往後不會再鬧出矛盾來,畢竟人言可畏,不在一個院子,旁人也就不好再嚼什麼舌根。
他也算是退一步海闊天空了,太夫人點頭應下,終是忍不住嘆了句,
“讓你受委屈了,拗不過天意,便只能順從。男兒志在四方,兒女情長的,不必太放在心上。”
“孩兒謹遵額娘教誨。”他也想嘗試著,將心撲在公事上,也許慢慢的,就會忘了,那情深無緣的遺憾。
得了允準,他便開始吩咐下人收拾行裝,傢俱不必管,別院皆有,只收拾些衣物、字畫即可。
此事他並未通知小禾,若不是有丫鬟悄悄告訴她,她連傅謙要走都不曉得。聞訊後,小禾立即趕去書房,請求傅謙帶她一道去別院。然而傅謙並無這個打算,
“你我的關系,你再清楚不過,我不需要侍妾,你去了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