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我和劉萱與往常一樣,經由傭人的招呼下樓吃飯,我遠遠的就能看見,陳鴻儒依舊坐在餐桌的中央位置。

要說今日有什麼不同,那就是,陳鴻儒的右手邊還坐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那兒的人。

為什麼不可能出現在那兒?

因為在我的印象裡,他應該是個死人才對。

那人身著一身騷氣的白色西裝,赫然就是已經被我殺害的郝醫生。

郝醫生見我下樓竟還沖我笑了笑,見此情景,我像根釘子一樣生生釘在原地,無法挪動半步,內心更是震驚到無以複加。

怎麼可能!我分明殺死他了,當時自己反複確認過,已經氣息全無的郝醫生怎麼可能好端端出現在這兒?

難道我殺死郝醫生的場景都是幻覺,完全是我臆想出來的?

可那時醫藥室內微冷的空氣,還有雙手掐住郝醫生脖子上的觸感,此時此刻,我都能清晰的回憶起來,絕對不會是幻覺。

我是見鬼了嗎!不可能!我堅持了20多年的唯物主義觀點和劉萱小聲的呼叫聲將我拉回現實。

我鎮定心神,步伐無比沉重的走向餐桌。

“怎麼了小帆,面色那麼難看,身體不舒服?要不讓好醫生給你好好檢查檢查”陳鴻儒眉頭緊蹙,一臉擔憂地說道。

“我沒事,身體好著呢?”桌上是一如既往的素菜,我對此很不理解,曾經問過陳鴻儒,他說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吃素菜,自然淨化身體。

自己當時還真信了他的鬼話,現在想來陳鴻儒的目的可見一斑,無非都是為了器官移植做準備。

現在居然還裝作一副擔心我身體的樣,哦!有可能還真不是裝的,畢竟還需要我的心髒,我的身體出問題他恐怕會很困擾吧,呵呵。

“以防萬一,還是讓郝醫生幫你瞧瞧吧。”陳鴻儒的口氣聽起來不容拒絕。

我壓抑著怒火,不怒反笑的說道:“那就多謝外公的好意了。”

郝醫生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喝著茶。

我仔細看才發現,郝醫生的脖子上,纏了一圈白色的紗布,和他那身騷包的白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險些沒看出來。

我心中最大的疑惑解開了,不出意外,郝醫生脖子上纏縛的紗佈下面,就是我掐他脖子時留下的傷痕,估計是當時沒死透,僥幸活了下來。

差點殺死他的我就坐在他對面,這人居然還能氣定神閑地喝茶。

有一句話說得好,小忍能做到以和為貴,大忍叫做隱而不發,隱而不發者必有密謀!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偏偏局勢對我非常不利,如果硬碰硬,毫無疑問我的下場會非常慘,代價甚至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