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就簡單多了,太王妃再做判定時就不怕兒子再找茬兒,

“那就是說,第一回下藥,是妱陽的丫頭哄了媛媛,媛媛並不知情,第二回,不知是誰,妱陽的嫌疑最大,光這兩回,足以證明,妱陽是個不安分的女人!不配留在王府伺候王爺,打發出府,再不許踏入王府半步!”

“太王妃……”妱陽想開口求饒,卻又心知肚明,縱然求饒又如何?太王妃既已認定,只怕不會更改主意。她又何必,再做無謂的掙紮?

光是趕出去頂什麼用?王爺的性子,丁紫媛最是瞭解,只是太王妃認定有罪還不夠,只要王爺還存舊情,隨時可出府找她。如此難消她心頭之恨,必得置之死地,方得解氣!

不肯善罷甘休的丁紫媛又趁機回稟,“回母妃,還有一事,兒媳前日才察覺,心痛難耐,但想著是中秋佳節,不想擾了您的好興致,才一直忍著沒說。”

葉簫竺早有所料,等待著她的忍不住。

張雲雷對於她的作死更是期待,你敢說,勞資就敢收拾你!就怕你不說!

“哦?”太王妃一聽這話,好奇心頓生,“究竟何事?但說無妨。”

一旁擺放著的汝窯小如來燻爐中的沉香凝神靜氣,卻靜不下丁紫媛惹是生非的心。張口便將凝肌丸一事說了出來,末了嚶嚶哭道

“我一直以為是鈺嬌公主害我小産,如今才知,原是妱陽蓄意謀害王府子嗣,其心可誅!”

“什麼?凝肌丸?”耍手段爭寵一事,太王妃最是厭惡,憤怒質問,“妱陽,可有此事?”

妱陽面色平靜,如實回道“回太王妃,凝肌丸是我一個好姐妹的,幾個丫頭問她保持身形的竅門,她才說了出來,但大家都嫌貴,沒買,只有小桃一個人買了兩份,並未見敏兒來買。”

“小桃呢?”

瓊枝在旁回稟,說小桃回家奔喪去了。

看了丁側妃一眼,敏兒已下定了決心,“那的確是奴婢給了小桃銀子,讓她買了兩份。但奴婢只是出於好奇,才去買的,並不知裡頭有麝香。”

明明串好了說辭,怎麼敏兒又說了實話?丁紫媛微感恐慌,難免疾言厲色,怒指敏兒,

“你昨天不是這樣與我說的!你說是舒兒讓你用這凝肌丸,那便是妱陽眼紅我懷了王爺的孩子,故意害我!”

決定破釜沉舟的她再無懼怕,挺直脊背鎮定道

“娘娘,敏兒雖然是卑賤的丫頭,卻不願陷害旁人,的確是因為我愛美,才對凝肌丸心動,沒有誰給我,是我自己要買,至於奴婢為什麼有銀子,那是因為娘娘被王爺禁足時,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去賄賂門口侍衛,到鎮國公府報信!”

原本期待一場好戲的丁紫媛聽聞這番話後,漸漸斂了佯裝的委屈之色,眸眼逐漸放大,只懷疑自個兒聽錯了!

十兩銀子她居然也抖了出來!難不成是瘋了!可帶她來之前還好好的呀!她還信誓旦旦地答應陷害給妱陽,甚至連臺詞兒都已串好,如今突然變卦又是怎麼回事?“敏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舒兒也是您的人,第一回給王爺下的藥,也是奴婢去外頭買的,並不是妱姨娘給舒兒的,一切都是娘娘怕太王妃責怪而自導自演!”

丁紫媛實在無法理解她的反常,只能繼續裝傻推卸,“住口!妱陽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竟讓你反過來誣陷我?”

突如其來的反轉,令太王妃無比震驚!不顧丁紫媛的辯解,厲聲示意敏兒,“讓她說下去!”

已開了船,便回不了岸,敏兒索性豁出去了!管它結果如何,先抖出來裝可憐再說!

“奴婢說是鈺嬌公主撞的,不關這麝香的事,凝肌丸裡的麝香不會下太重,娘娘卻說她自個兒心裡頭清楚,不過是假裝一撞罷了,沒料到孩子會丟,一定是麝香的原因!”

張雲雷與葉簫竺互視一眼,唇角的笑意幾不可見,終於,真相被道破,成功惹怒了太王妃!

“媛媛!我王府的子嗣,也能讓你去冒險,去陷害?”前幾日太王妃問她為何給王爺下藥一事,其實只是想警告一番,並未打算懲罰於她,怎料她全部推卸給妱陽!

那個時候的太王妃仍舊對她信任有加,還想著她堂堂千金,定然做不出那種事,被妱陽誘害也算合情合理,這才將妱陽關了起來,如今竟審出這麼個實情,怎能不痛心疾首?

“枉我那麼信任你,折騰了一大圈,結果居然打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