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太熱了,年老闆不住擦汗,手裡捧著賬本:“回娘娘的話,生意不錯的,這幾年盈利不少……這是賬本,還請娘娘過目。”

苗小柔斜斜睇他一眼,輕有一笑,反問:“本宮瞧你的賬目作甚?”

那年老闆哐當就跪了下去:“小、小的有眼無珠,這莊子就當小的這條狗為您和陛下看守著,如、如今物歸原主,娘娘自然需要清點賬本的!”

苗小柔卻光顧著飲茶,並未使人去接那賬本。她這是近墨者黑,跟著白睢久了,也學會裝模作樣地拿捏人了,半晌,又笑:“這莊子你既然買了,就是你的了,陛下坐擁天下,還要一個綢緞莊子做什麼。只是作為賣方沒有收到你的銀子,年老闆,你是不是得補一補?”

啊?

年老闆:“是是是,補,要補,一定要補!”

苗小柔:“嗯。”

嗯?

年老闆:“那不知……皇後娘娘要小的補多少?”

苗小柔擱下茶碗,話中夾帶著一點點不耐煩:“這還問本宮?該多少,年老闆自己擬個價。本宮給你兩天時間,屆時你把錢送來。”頓了一頓,“對了,本宮不要銀票,只要真金白銀。”

那胖得似個球的年老闆,攤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世上無奸不商,離開皇宮回到她熟悉的地盤,苗小柔痛痛快快地做了回仗勢欺人的大奸商。不僅年老闆這裡她要搜刮一層,當年在背地裡對她說三道四,如今心裡又怕死她算舊賬的那幫人,她都要去搜刮一層皮。

兩天後,苗小柔命人將這“搜刮”來的黃金白銀,以及一大堆的外傷藥材清點好,留下幾個和糧商對接的負責人,便整裝啟程了。

天陰沉沉的,瞧著似乎要下起夏末秋初的最後一場暴雨。

卻道在此時的蘭城裡,小小的倚欄軒中,王貴人和蔣貴人誰也看不慣誰。

這蔣貴人剛來,陛下就又是賜禦膳又是送珍寶的,看得王婧如眼熱。隔了兩日,竟又傳出陛下稱贊蔣貴人性情溫和似皇後的話,還命她去皇後跟前侍疾,更氣得王婧如見到蔣貴人就翻白眼。

那王貴人又暗中曉得皇後根本不在蘭城,此番只當陛下信任蔣貴人,連這等秘辛也讓蔣貴人參與。

可天知道,明明是白睢忙完了國事後,還不放過操心操心後宅,有意在挑撥離間。那蔣貴人根本沒見過皇後娘娘,只是隔著簾子為娘娘念書,侍疾數次下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蔣貴人憑白無故被王貴人賞了無數白眼,那性情就算再似皇後那般溫和,也架不住這種羞辱。大家同是貴人,因我蔣家不如你王家,我便多番禮讓,可你也不能這麼瞧不起人。

因而書房伴駕時便話裡有話地告了一狀,隔日王婧如就被禦前來的毛總管委婉地訓了一頓。

王氏和蔣氏的矛盾,就這麼深深結下了。

皇帝親自參與後宮爭鬥,耍得妃嬪團團轉,毛總管見了都是嘆服的。這還不算,毛崇之又不小心瞥見了陛下寫給皇後邀功的信,信中寫道,他已蕩平後宮,掃盡纖塵,恭迎娘娘回宮。

嘖嘖嘖……

將這封信送到信使手中時,毛總管抬頭忘了眼天——哎喲,快下暴雨了。最近多地洪澇,不知永州可有風雨,皇後娘娘千萬別著了風寒,回頭陛下又得大驚小怪連累得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受罪。

轉身往回走,卻迎面撞上了持劍匆忙出來的陛下。

毛崇之:“陛下?”

白睢眼中閃著寒芒,腳步飛快:“備馬!”

黑雲壓城,他突然心頭不踏實,暗暗擔心大彪怕不是要遇到麻煩。雖早已做了萬全的部署,但他一定要親自去一趟,否則這心髒要活活跳死。

作者有話要說: 代打選手白睢:“《宮鬥精英回憶錄》,爺爺以後要出書的。”

冠軍選手苗小柔:“剛剛發生過什麼嗎?”

——

莫方,我們三歲的fag會堅強地屹立在風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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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兩千收藏和一千評論的成就,哪個先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