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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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小柔:“哦。”怎麼覺得自己腳下一個坑?不行,三歲雖然可憐,但這樣子先斬後奏,便過分了,立即把臉拉下來,“我看你是想捱打,想聊天就去外面亭子裡賞個月喝個酒,拘在屋子裡是什麼意思——你睡你的,我去暖閣了。”
哪知白睢拽著不放,與她拉扯一陣,忽而嗓子一啞,哀嘆:“你……果然是煩我了。”
黑燈瞎火瞧不見表情,但能從語氣中感覺出他的情緒一下子低落進了谷底。
苗小柔是個護犢子的,對她劃入犢子範疇的這家夥一向心軟。沒有妹妹在身側,那她無處安放的母性,更是隻能用在三歲身上。
聽得他這個語氣,哪裡還狠得下心繼續拉扯。心是豆腐心,嘴是刀子嘴,苗小柔:“你別給我來這套,不好使了。”
白睢不與她爭辯了,安安靜靜鬆了她的手,倒回床上一言不發,似是在用沉默告訴她——好吧,你去你的暖閣吧。
苗小柔挪不動腳,嘴裡說著要走,卻半晌沒從床沿起身。白睢當真也不留她了,滾進角落裡背對著她。
她這心啊,突然就被搞得掏心撓肺的難受。明明她才是被無理對待的那個,哪裡有先斬後奏要人家姑娘家陪著過夜的嘛,結果愧疚的反而是她。
忍不住撐著手掌湊過去,想看看他半天沒聲響是不是睡著了,不想白睢卻又刻意躲了她,抽出枕頭蓋住自己的臉,又往裡滾了半圈。
有這麼置氣的麼,雙鳳那倆小丫頭都沒像這樣孩子氣。苗小柔哭笑不得,拽了拽他的枕頭,軟了聲音:“好啦,我這不是沒走麼。”
白睢還是不搭話,這可叫她心裡空落落的,忙又往前伸了半個身子,爬上床來,想幫他把枕頭重新墊過,乖乖睡覺。
這回她順利抽走了枕頭,正想抬起這個倔小子的腦袋,卻在枕頭上摸到了濕濕的一塊。
苗小柔:“……”他沒有風寒,所以這肯定不是鼻涕。嘖,這蠢貨躲什麼躲,臉都快埋進床板了。
她用手摸了把某人的臉,驚了:“怎麼還哭了?!”
被她幾句拒絕的話說哭了?哭得那麼可憐,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這可叫她這個老母親如何安得了心啊。是,她的錯,她還有妹妹,白睢卻沒有一個親人,他若需要她就應該多陪一陪的。
一巴掌輕輕甩他臉上:“喂,三歲的小娃娃,還不把眼淚收起來。將來做了堂堂正正的天子,做了別人丈夫,當了孩子他爹,難道還要找我哭不成。”
某人把臉悶在被子裡,生氣地瞪了蹬腿:“不想看爺爺哭你就走,又沒攔著你。”
笑了,苗小柔拉過來被子,給自己蓋上:“想看想看,誰說不想看了,你快哭,我就在這兒看著。”
她就這麼認栽了,鑽進被子做好了陪這愛哭鬼睡一晚的準備。臉這個東西,她不要了,什麼矜持,什麼操守,從她在船上為白睢奮不顧身那一刻起,就都不重要了。
白睢哽咽著,才不要她的施捨:“你就是想看我笑話,我才沒那麼蠢。你還不趕緊走,少操爺爺的心。”
苗小柔:“我偏要操心,來,讓奶奶看看眼淚還止不止得住。”強行把白睢掰轉了回來,用手掌擦擦他的臉,卻又嫌棄地趕緊把淚水抹他衣服上,嘟囔了句,“哭包一個。”
白睢氣得又要轉身,她一著急便用了把力氣,將這哭包攬了過來。一時沒控制好力道,竟攬進了自己懷裡。
苗小柔:“……”
白睢的額頭貼在她的鎖骨上,掛在臉上的淚浸入了她的中衣:“……你放開爺爺。”
苗小柔:“嘁,奶奶疼乖孫,不放。”然則她內心真的想放,臉紅了個透徹,可又怕一旦放了這小子還跟她來氣,只得反而收攏了手臂。
效果是有的,白睢終於不跟她鬥嘴了,安靜了一陣便小聲打起鼾來。她暗暗嘆口氣,慢慢挪開貼在一起的身子,羞得面紅耳赤。
可偏有一隻爪子拽著她的衣角,她又離不太開,只得保持著這不近不遠的距離,合上眼,胡思亂想了一陣漸漸進入夢鄉。
她睡著了,那原本在打呼的某個三歲哭包卻睜開了眼,沒忍住露出個得意的笑,帶著點陰謀得逞後的奸邪味道。
同床共枕了,下一步是什麼?他可什麼都沒做,也沒有提任何要求,大彪非要給予關懷,那他只好受著咯。
白睢實在太清楚苗小柔的弱點了,精準出擊,一擊斃命。她不是什麼菩薩心腸,但對自己人卻比菩薩還包容,跟郭慧心的無差別博愛,是有本質區別的。
壞處就是,容易不小心把自己賣了。
勾唇笑笑,把她的小手包在手心裡,一起乖乖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白睢:“都說了爺爺是王者段位,把把人頭狗vp!合法虐泉,談何心虛。”
苗小柔很方):“女主角為什麼會有男友力這種東西?狍子屬性又是什麼鬼?我的劇本敢說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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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不要高興太早,小心明早你家大彪搞事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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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足你們撩一波。寫哭了,被大彪的智商)感動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