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正如烏行雲所料,一行人前腳出了宮,後腳便有暗衛將他們的行蹤告知了雍正。雍正聽後只微微挑眉,便繼續處理政務,直到奏摺都全部批閱完畢後,這才擺駕去了後宮。

雍正此駕沒有去熹貴妃那兒,也沒去齊妃和裕嬪處,而是直接去了長春宮。去的時候,皇後剛用了膳,一見雍正來了不免有些詫異的道:“萬歲爺來了?可曾用了膳。”

雍正搖搖頭後,皇後自是安排人去禦膳房領禦膳。等著禦膳上桌,皇後又陪著雍正吃了幾筷子,等到雍正用膳完畢,端著解膩的茶水呷了幾口後,皇後這才笑著說:

“萬歲爺今兒怎麼有空來臣妾這兒坐,可是有什麼事情跟臣妾相商?”

“朕沒事莫非就不能來皇後這兒?”話雖這麼說,雍正卻還是笑著說出了自己特意來長春宮的目的:“見你這幾日大好,想來訥爾布家的格格是個好的,只短短幾日陪伴就讓皇後心情舒暢。”

皇後猛然聽雍正提起小烏拉那拉氏,心下詫異之時不免開始揣測雍正說這話的用意。轉瞬間思緒萬千,皇後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雍正同意了她一直以來的懇求,讓烏拉那拉一氏跟隱形太子弘歷搭上關系,不免垂下眼簾,眼露精光的道:

“嫻雲是個好的,不過就是太規矩了,一點也不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反而像小大人。”

雍正本來就是個重規矩重門第的,不然也不會給屬意的繼承人娉下門第高在閨中一直素有賢惠善管家名聲的富察氏了,當然自從李元昊變成了富察氏,賢惠有烏行雲粉飾,管家又有烏行雲幫襯,雍正對於李元昊版富察氏還是很滿意的,更別提一進門就有了身孕這件事。

滿意歸滿意,但那是長輩對於兒媳婦的滿意。古人歷來都講究多子多孫,雍正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在對‘富察氏’滿意之後,雍正又盤算著給弘歷納兩位門第不錯的側福晉,為皇室開枝散葉。

有了這個想法後,雍正便開始思索皇後一直以來隱晦的請求。小烏拉那拉氏模樣不錯,又兼之在皇後病重之時表現很不錯,給雍正的印象就如皇後所說的那樣,是個穩重、重規矩的人,所以雍正便決定滿足皇後的心願,準備下次選秀之時直接將小烏拉那拉氏指給弘歷。

說來,雍正這個做父親的,連兒子娶納大小老婆都管,可說是面面俱到,原身弘歷或者原身上一位住戶李世民同志無所謂,反而會廣睡女人廣播種,但是烏行雲不一樣啊,烏行雲雖說現在成了男人,本質也算女漢子一名,但從內心上來講,還是有女兒心這回事的。烏行雲自覺能接受前世相愛相殺,今生女兒身男兒心的李元昊已經夠了不起了,要他像種馬男一樣廣播種可拉倒吧,他寧願將後院那些個慘遭原身‘摧殘’的女人們當聖女供起來,也不願強忍著不適去寵幸她們,所以為了家族一心想嫁給原身的小烏拉那拉氏註定悲劇。

當然烏行雲以上想法,皇後並不知道,所以雍正表明會將小烏拉那拉氏指給弘歷後,皇後的心情那叫一個舒暢,當天下午就給費揚古夫人遞了條子,告知她這個訊息,讓訥爾布一家用心的教導烏拉那拉?嫻雲,其他就不說了,最起碼要比請安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富察氏李元昊)更講規矩。

不提訥爾布一家人教導過正,將烏拉那拉?嫻雲變得越來越嚴肅、往雍正靠攏,只說在寺廟桃園彙合後,大著肚子的李元昊領著同樣大著肚子的花氏回了宮,然後很幹脆利落的通知貴為三福晉的董鄂氏來領人。

對於弘時不喜自己、在外養外室搞出私生子這件事,董鄂氏無疑是傷心的,而傷心過後便是死心,對於弘時死了心的董鄂氏看待花氏就跟看待小貓小狗一樣,用心不過是因為看重花氏肚裡的孩子罷了。

董鄂氏心裡清楚等待改頭換面進宮的花氏的命運是什麼,所以她倒是很心平氣和的從李元昊那兒將花氏以丫鬟的名義領回了頭所,很好的安置起來,如此行為倒讓一直料定董鄂氏會給自己甩臉子的弘時很是詫異。對此,烏行雲很沒兄弟愛的嘲笑道:

“我以前就說了,不必那麼麻煩,直接讓三嫂將花氏帶回頭所就成,偏偏搞得那麼複雜,”這將簡單事搞複雜化的本事也沒誰了。當然這其中也有烏行雲和弘晝二人想看熱鬧的原因就是了。

對於烏行雲挖苦似語言,弘時倒沒生氣,反而很脾氣的笑了笑道:“董鄂氏的確不錯,但不知為何,三哥總是和她說不到一塊兒去。好在這回董鄂氏也算懂事,不然三哥少不得要多事抬田氏為側福晉,接過管家權安置花氏。”

此言一出,烏行雲笑笑沒說什麼,反而弘晝很贊同的道:“的確,嫡福晉要懂事,才能保證後院和諧。現在弟弟什麼也不求,就求娶個厲害的嫡福晉,幫弟弟管好後院。”

弘晝這小子也算烏鴉嘴了,說娶個厲害的嫡福晉就娶了厲害的側福晉,瞧瞧歷史上的和親王福晉,弘晝八子一女,除了早夭未有名第三子和第六子永瑍,其餘六子一女,可都是吳紮庫氏所出。這樣的存在,說不厲害誰信…

想到此處,烏行雲很狹促一笑,真誠的道:“五弟定會心想事成,娶個鼎鼎厲害的嫡福晉。”

弘晝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撓撓腦袋後,很憨的笑著回答道:“謝謝四哥的吉言。”

可不是吉言嗎。

烏行雲挑眉一笑,轉而和弘時、弘晝二人談起了其他無關風月涉及政務的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三兄弟便結束了談話,弘時、弘晝二人自是回了各自的居所,而烏行雲在書房看了一會兒書後,又被雍正叫去了養心殿,與雍正與幾位軍機大臣談論起了軍務政事。

雍正五年也就是公元1727年、烏行雲穿來的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其中影響甚深的除了西藏阿爾布巴之亂外,更有河道總督齊蘇勒、漕運總督張大有、河南巡撫田文鏡、山東巡撫塞楞額、陝西巡撫法敏、副總河稽曾筠等人先後奏報黃河水清指黃河水清澈見底)。

更有推行宗族制之後更加了與祠堂有關系的法律條例,又下令在京城內嚴查戶口,整頓京城治安,外加揀選會試下第舉人和簽訂《布連斯奇條約》。對於逐漸上手政務,處理格外得心順手的烏行雲來說,他最重視的無疑是西藏阿爾布巴之亂和怎麼撕毀《布連斯奇條約》,但對於雍正來說,雍正五年這一年發生的事,他最重視的無疑是隆科多案。

雍正五年夏,也就是弘歷大婚、烏行雲未穿來之前,雍正下令逮捕隆科多,經過多達半年的公開審理,隆科多以‘私藏“玉牒”皇族家譜)底本,應以大不敬律治罪’為罪名將其於暢春園附近永遠圈禁,並奪其長子嶽興阿一等阿達哈哈番世爵,次子玉柱發遣黑龍江當差。如今禁所傳來訊息,說隆科多病入膏肓,怕是將不久於人世。

接到訊息後,雍正倒是遣派了太醫為病重的隆科多看病,只不過隆科多的確病入膏肓,纏綿病榻數月,便死在了拘所。隆科多之時並沒有引發雍正有多的感嘆,雍正略顯惆悵的嘆了一口氣後,便將目光放在了西藏,這回特意叫了烏行雲和幾位軍機大臣,主要就是為了商議西藏阿爾布巴之亂之後,管理後藏的頗羅鼐即統領後藏和阿裡的兵士九千,一面截斷叛軍逃向準噶爾的道路,一面進軍拉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