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很緊張,因為作為隨行的一等侍衛,傅恆要保護好自己的姐夫。所以相較於烏行雲的輕松愜意,傅恆那是步步戒備,唯恐他錯眼之下會有亂黨、或者不長眼的家夥撞上來。

別說,傅恆的‘禱告’很有用,就在烏行雲目光流連商販沿街叫賣擺放的款式很不錯的木質珠釵時,一同樣搖著摺扇、卻挺著大肚腩、肥頭大耳,目光虛浮、眼圈青黑、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和芝蘭玉樹、光風霽月的烏行雲形成鮮明的對比。酒囊飯袋一瞧見烏行雲頓時眼前一亮。

“小白臉,只要你跟了爺,爺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對於這種貨色,烏行雲連手也懶得動,直接遞給傅恆一個就地解決的眼神,便施施然的走到攤販前,開始挑選看不起不錯的木質珠釵。一會兒,就地將酒囊飯袋揍得連親媽見了都不認識的傅恆神清氣爽的走了過來,烏行雲也沒問人丟進縣衙大牢裡沒,只隨手丟了一支模樣輕巧的梅花木釵給他。

“回去送給夫人。”

傅恆木了一下,趕緊將木釵揣進了懷裡。“多謝主子賞賜。”

烏行雲也是給李元昊選了一支樣式別致的桃花木釵,付了銀錢,便搖著摺扇,繼續逛著,直到日上高山頭,才領著作為保鏢的傅恆優哉遊哉的回了行宮別館。

傅恆回來後,便去帶隊按照羅列的花名冊抄家,偌大的庭院中只剩烏行雲和李元昊時,李元昊出聲道。“今日你出門可有什麼收獲。”

“說到收獲嘛,只有一個,那就是昨晚發生的鬧劇果然影響不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這不,今兒上街一瞧,城東、城南門庭冷清,但城西、城北依然熱鬧得狠。”說著,烏行雲將桃花木釵丟給了李元昊。

李元昊接過,突兀地就笑了起來。“果然曾經是女人,這心思就是細膩。”

“你現在是女人,不送這個送什麼,難不成送刀送劍?”烏行雲也是抿嘴笑了起來,轉而繼續說著他今兒上街的感悟。“其實吧,朕覺得這樣也好,只要朕將實惠落到老百姓的頭上,即使殺的貪官汙吏多,被誣蔑成暴君、昏君又何妨。” 要知道雍正爸爸的惡名一直廣為流傳,到了後世也依然是毀譽參半。好多人提起雍正,第一印象就是抄家皇帝。

不過抄家皇帝又如何,不提雍正本身就不是很在乎名聲的主,就說烏行雲,他又何成在意過名聲這東西,雖說看似溫柔,實則卻是最為冷情不過。

當然這冷情指的是對事物的看法,烏行雲因著一顆女兒心,時不時會心軟,但卻能清楚的認知什麼時候能夠心軟,什麼時候不能夠心軟。心軟時機不恰當之時,他會當機立斷的掐掉。

烏行雲和李元昊所待的庭院是極美的,草木茵茵,西北處順著曲折迴廊走還有一處小小的亭子,綠瓦紅木,亭子旁還有一汪面積不大的水塘子。

水塘裡種著蓮花,那幾朵半開不開嫩白的蓮花矗立於水中央,偶爾微風吹拂,幽幽的淡香伴隨著淡淡的泥土味道傳來,不但不難聞相反還會讓人覺得特別舒暢。

亭子裡,烏行雲自斟了一杯茶水,剛呷上一口,漫天的雨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希望傅恆那臭小子別被淋個落湯雞。”

“他身體好著呢,就算真的淋成落湯雞也不會有事。”李元昊往嘴裡丟了一塊糕點,含糊不清的道:“傅恆的福晉,好像是瓜爾佳氏吧,聽說生了。”

“生就生唄,反正是傅恆的種……”烏行雲剛隨口這麼一說,倒是想起關於乾隆和瓜爾佳氏的風流逸事以及傅恆第三子福康安乃是乾隆私生子的傳聞,不免黑線滿溢的道:“朕決定以後定會將閨女嫁給福康安。”讓福康安那臭小子當固倫額駙,而不是被破格封郡王。

“福康安,你說的是瓜爾佳氏現在生的還是以後生的?”李元昊有些疑惑不解的道:“你先前不是有意想讓福隆安尚公主嗎,怎麼又換了人選。”

“小耗子啊,咱們來說說體己的話。你覺得就瑾鈺、瑾嘉倆的樣子,真好嫁?”之所以沒提胤礽,是因為男女通吃的她,對於變成女人嫁給男人這事根本不在意,所以烏行雲現有的三個女兒,只有大公主胤禔、三公主胤禟存在有可能嫁不出去的問題。當然關於這點,烏行雲也只是口上擔憂,根本不怎麼放在心上。

“好不好嫁又何妨。反正有你這個當皇帝的阿瑪在,誰敢違旨不娶?”

“這倒也是,不過朕說讓福康安尚公主可不是這個原因。”想到關於乾隆帝和瓜爾佳氏之間的香豔野史,烏行雲就腦瓜兒疼。他現在就是乾隆啊,他真的對自家皇後孃家的弟媳不敢興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