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會兒就能開飯了。

“弓弩,老駱,把你的弓弩給我!”雷宇天突然拍拍駱健。遠處草地上,一隻灰色兔子鑽出草的掩護,正在地上啃著,“咱們要有野兔肉吃了!”

“這只野兔還不小。”駱健聞聲也注意到了那隻野兔,“大哥你也會玩弓弩嗎?”

“廢話,從小在涼駝山長大,跟我養父打獵都打過好幾年!跟人鬥沒你們專業,打只野兔野雞你們未必贏得過我!”雷宇天低聲道,一面接過駱健手中弓弩。

瞄準野兔,飛箭彈出。果然,野兔側倒在草地,掙紮幾下便不再動彈。

雷宇天跑上前去,拾起野兔。再抬起頭來,雷宇天突然覺得眼睛花了一下,遠處灰暗的樹影中,似乎有個窈窕的身影顯了一下。

依稀中,只能看得出那是一個身著牛仔褲的女人身影,上衣顏色同樣比較暗,在樹木中一點也不顯眼。

雷宇天滿懷疑竇地擦了擦眼,再去望時,牛仔褲身影卻又並不存在。現在,他真疑心自己只是看花了眼而已。

好端端的怎麼會眼花,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雷宇天暗自搖頭,提起野兔,走回火堆旁。或許是午飯吃得太遲,自己餓花了雙眼?

這一頓午飯雖然遲了點,吃得卻還算不錯。又是野兔肉又是野雞。涼駝山中天然長大的野味,自然是城市飯館裡的那些養殖肉類無法相比。

吃完飯又打了一會盹,稍事休整,補充體力。

下午,大家繼續向前進發。接下來直到天色漸黑,都行走得安安穩穩,除了偶爾會被荊棘劃破手腳,並沒有發生什麼波折。

再走過一處陡坡,翻過山樑,大夥找了個相對平緩的小樹林,再一次架起灶來,準備做晚飯,過夜。

太陽沉入山腳漸漸不見,一輪淡淡的月亮掛上天空,淡得就像是用鉛筆描畫在天幕之上。

火生了起來,米也被淘好,架到火堆之上。大夥分工有序,有人繼續添柴生火,有人採摘野菜,有人取出弓弩打些野味開葷。

這次是阿卡取出弓弩,瞄準了林子間四下張望的狍子。都稱狍子為傻狍子,這名字自然起得不冤。

狍子特別好奇,平時在林間山路,聽到汽車開過,它們不僅不會跑開,還會跑上公路去一看究竟,直到被汽車撞上也不會讓開半步。如果有獵人在某個地方獵殺了一隻狍子,那麼只需要繼續在原地守著,因為其他幾只逃走的狍子馬上就會折回頭來一看究竟,看自己那隻同伴到底死得怎樣了。

現在這只狍子便表現出這種很傻很天真來。它看到了樹林中走動的人影,看到了絲絲火光,頓時又生了好奇心,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向這邊張望過來。

現代式的弓弩說是弓箭,其實不如說是另一種形式的槍支。並不需要什麼拉弓的過程,只需要一動按鈕,箭便會秒速彈出,奔向目標。

阿卡此刻便是如此。他一動按鈕,一支箭直奔狍子。眼看箭就要命中狍子,突然,一聲人的慘叫響起。

那不是別的誰,而正是阿卡自己的呼痛聲。明明是一支飛箭射出,然而,此刻卻有一支箭正插在阿卡的手臂之上。

~第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