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殺豬般的嚎叫聲停都停不住,幾乎掀翻了整個夜宵攤,口罩美女佇立在夜色中,沒有半點觸動。

她之所以在夜色中佇立著,繼續觀察了那麼久,不是關心野牛到底傷到什麼程度,能不能再活下去。那,跟她半點關系都沒有。

她只關心,雷宇天是不是得以安全地離開。

看到他安全而退,就夠了。

雷宇天並沒有馬上急著回家。他知道,那個家,客廳裡極可能安裝有餘生海的監控,很多話是不方便說的。

他就在離家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默默撥通了胡恆的手機。

“雷哥,你有沒有什麼事?”胡恆知道今晚是野牛行動的時間,這個點,野牛的行動應該已經開展完。

“我沒事,但是野牛有事。”雷宇天道。

“真的?這就對了。”胡恆一喜。

“這不對!”雷宇天糾正道,“我只是用非常厚實的雨傘將火鍋湯回潑給了野牛,他可能毀容,但卻不至於有喪命的危險。卻不知突然從哪裡冒出一個瘋子,端了一大鍋滾油,直接從頭到腳淋在野牛身上。野牛就算活下來,也會是生不如死。”

“雷哥,你是想問,是不是我幫你做的?”胡恆問。

“如果是你,肯定事先會跟我說好的吧?”

“沒錯。我昨晚問過你,你說不需要幫忙,我就沒去想了。再說,如果真是我,我也不會是這種幫法。可是,事情確實又太巧了一點……”胡恆也有點想不通。

“我猜也不是你。”

“或許真的就是巧合,那個瘋子見有人躺在地上,玩心大起,就端了油去澆了。至少,我估計這事就算野牛他們敢報案,調查來調查去也一定是這麼個結果。”胡恆想了想。

“這個可以確定。野牛他們自作孽,只怕也不會選擇報案。如果報案,瘋子嘴裡一定撬不出任何東西來。”雷宇天認同,“我就是告訴你事情的結果,既算是沿著我們預定的軌跡進行的,又算是脫離了我們預定的軌跡。不過,對我個人來說不是什麼壞事。野牛已經玩完了,我沒猜錯的話,這是於白駒對我實施的第五次謀害。五次,全部失敗了。”

“接下來,只怕還會有第六次。”胡恆猜道。

“會的。”雷宇天也並不輕松。但,同樣的,他也並不畏怕。

“大的忙或許幫不上,但跟蹤盯梢,取證偷聽,這些沒幾個人比得過我。於白駒那邊,我會繼續給你盯著的。但是,連續的失敗可能會讓他更加瘋狂,有時候知己知彼也未必有效,雷哥你接下來還是得多加小心,注意保重自己。”胡恆都變得有些肅然,知道風暴不會自動停息,或許只會越卷越狂。

與胡恆通完電話,雷宇天回到家中,仍躺在床上陷入沉默的思考。

秦瘋子的舉動真的會只是偶然之舉嗎?顯然,整條街的人都會這麼認為。這,將會成為大家公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