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了我還很少見老婆你身穿白大褂出現在我面前呢。老婆,想不到這簡簡單單的白大褂穿在你身上,這麼美,都要迷死老公了。”雷宇天說著已將高大身軀移了過來,熾熱的氣息從鼻孔噴出,撲在妻子玲瓏如琥珀工藝品的耳朵上,以及如玉的脖頸上。

“老公原來你愛看我穿成這樣呵!”青葉柔既有些錯愕,又有些驚慌,“別呀,門都沒鎖!”

雷宇天一瞥妻子的辦公室門,發現妻子說得很有道理。於是,他三兩步跨向門口,直接便將門給鎖死了。

“你!”青葉柔很是無語,一雙纖手一拳一拳打在丈夫肩頭,開始還有力,後面的幾下,卻一下比一下有氣無力。

固然,辦公室的特殊氛圍,加上妻子一身潔白的白大褂,給雷宇天點燃了不一樣的情緒。但他此時其實還另有一個特別的想法:

妻子此刻剛剛與那黑衣平頭男從密閉房間出來,要是兩人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發生,那麼這次,妻子還沒來得及處理,衣服上一定會留有蛛絲馬跡的!

結果不知道該說欣慰還是失望,當他將妻子推在大辦公桌上,最終,他也沒發現妻子的小褲褲上有什麼可疑的形跡。

“壞蛋!這樣子讓我呆會怎麼走出去呀!路姿怪怪的一定會被陳靜她們笑話的!”妻子臉上彌漫著尚未消散的紅雲,推打嗔怨道。

兩人前後走出辦公室,才發現陳靜已站在那兒等他們了。果然,等了半個小時才見夫妻倆出來,陳靜看他們二人的目光怪怪的。

雷宇天看陳靜的目光,卻也同樣怪怪的。因為,他怎麼都沒想到,妻子跟陳靜現在就像姐妹花似的,只看身材不看臉的話,一眼簡直分不出來!

妻子的白大褂脫下後,裡面直接就是那套淺藍色的長裙,也就是前些天他在監獄撞見的那套。

陳靜換下空姐裝,穿上自己的便裝。而她的便裝,居然與妻子一模一樣,也是一套淺藍色、同款式的長裙!

加上兩個美女的身材也都同樣的高挑窈窕,現在雷宇天真有點懷疑,那天下午在城南監獄看到的背影,會不會是自己弄錯了。

“你們倆……這套藍裙子到底誰先買誰後買的呀?”在就近的一家土菜館坐下來,雷宇天看著眼前兩個藍蓮花似的女人,迷糊問。

“當然是葉子姐了!我就看葉子姐穿著好看,特羨慕她,哦不對,是對她特別動心,所以就跟她買了套一模一樣的了。跟你說天哥,葉子姐真是太美了,看得老孃心裡都癢癢的。要不是個女的,我早一口吃掉她了!”陳靜誇張地去親青葉柔的臉,被青葉柔一句“去去去,沒正形”給擋了。

“得了,你們倆以後看中什麼衣服,可以直接團購了。”雷宇天揶揄。

“你咋知道?我現在就是,葉子姐網上看上什麼衣服,我就說,直接下單買兩套。現在咱倆都有好幾套相同的衣服了。”陳靜完全沒有被揶揄的尷尬感。

“見過沒心沒肺,沒見過你這麼沒心沒肺的。”青葉柔拍拍陳靜,“老公,陳靜她就這樣。其實她來我這也不是太久,所以你從前都沒見過。不過也正因為她這性格,反而跟大家玩得很來。”

“那天你去城南監獄了?”雷宇天喝了口茶,隨口一問。

“對呀,哎呀這事說來我還挺不好意思,聽說後來搞得你還特意問了葉子姐?那天其實挺簡單一事,就是城南監獄有一服刑人員,老是精神恍惚,說他當年的初戀女友向他索命,說穿了其實就是心理出了問題。”陳靜開始說起那天的事。

“監獄應該有醫務人員的吧?”雷宇天放下茶杯。

“是有,就在那什麼二樓,就有醫務室呵。可醫務人員觀察了兩次,覺得他們處置這事不是太專業,就建議請專門的心理醫生幫忙看看。找到咱們葉子心理健康會所,後來就由我去了呀。我記得二樓往東頭是他們醫務室,往西頭就是洗手間,洗手間再往裡走就是一間相對單獨的粉紅門房間,我當時就在那兒,對那名服刑人員進行的心理梳導呵。至於怎麼梳導,肯定是心理醫生擅長的專業方法,我就不多說了。”陳靜娓娓道來。

“哦對了,那天我跟今天一樣,也就穿的這套淺藍色長裙,提的這湖藍色手提包。最要命的是,也像今天這情況一樣,我把手機也拿錯了。拿了葉子姐的手機,到了監獄門口才發現,只好就用她的手機聯系監獄了,進去差不多個把小時吧,完成心理梳導,出來時手機還接到一個來電,一看是陌生來電,我也不好替葉子姐亂接,就掛掉了。”陳靜繼續回憶。

經陳靜這一說,那天下午監獄撞見妻子背影一事,幾乎所有的謎團都一一解開了。

當時神似妻子的窈窕背影一直並未回頭,只是因為衣服、包包、身姿跟妻子一模一樣。既然陳靜本就與妻子身形相仿,又穿著同樣的裙子,提著同樣的包包,確實就有可能是被認錯。

當時為了確認,雷宇天借用丁小海手機當場打了妻子的電話,那個背影掏出手機,掛了。既然是拿錯手機,也完全說得通。今天在葉子心理健康會所不就偶然出現了相同的一幕嗎?

事後雷宇天悄悄翻看妻子的通話紀錄,發現與城南監獄有過通話。這事,也在陳靜的回憶中得到了解釋。

一切似乎都嚴絲合縫,變得無可挑剔。

然而,不覺得太嚴絲合縫、太無可挑剔了麼?越是這樣,雷宇天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總覺得一切都對,但,又都不太對。

還有,那天下午在粉紅色門的“鵲橋房”外聽到的女人聲音,現在仔細回味,仍是能說明一些問題的。

雖說陳靜的聲音跟妻子的聲音也有幾分像,但還是有著明顯不同的。仔細辨別的話,那天“鵲橋房”內的說話聲,並不特別像陳靜,反而,更像是妻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