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綏眉頭一皺,“這事本公子是交給你操持的,你怎麼會不知情?”

仇縣令眸光轉了轉,“當初徐大夫跟小人說了之後,小人確實派人去檢視了一番藥渣。”

“誰知,那藥渣裡竟不是小人著人配置的柴胡桂枝湯的藥渣,而是多了好幾味大寒的藥材,小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只能先把那配藥的大夫收押,容後再審。”

他斟酌著字句,滿臉糾結,彷彿是真的不知此事緣由何解。

心裡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白語嫣精通藥理,柴胡桂枝湯中確實不僅僅是桂枝被換成了苦茶根這麼簡單。

為了見效迅猛,那湯藥裡還加了川連和青葉等大寒的藥材,他是親眼看著那幾味藥被放進去的。

他是想脫罪,卻也不敢拉著白語嫣和她背後之人下水,不然他知道以主上的狠辣,他還沒死在太子手上,他那主上卻會讓他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只可惜,上次被白語嫣知道自己有藥渣之後,他便不敢再留,都處理掉了。

雖然沒了物證,不過幸好他提前安排好了人證。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聽到有人證,沈綏便讓人把仇縣令關押的那名配藥大夫喚上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名中年人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他不敢亂看也不敢抬頭,瞥見五花大綁歪在地上的仇縣令,嚇得縮了縮脖,趕緊跪在了地上。

沈綏揚了揚下顎,不耐道,“仇文棟說發現難民的湯藥中多了幾味大寒的藥材,正是那幾味藥材會引發難民病重,是真的嗎?”

那中年人,也就是配藥大夫卻一臉茫然,看看沈綏,又看向仇縣令,“小的不知啊?小的只是聽從仇縣令的命令把桂枝換成相似又便宜的苦茶根,好從中抽些油水,哪有什麼傷身的藥材,可不敢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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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縣令大驚,掙扎著立起身子瞪著他,“你想清楚再說!?明明是你跟本官說查出藥渣中莫名多了川連和青葉,你不記得了?”

他邊說邊衝配藥大夫飛快的眨了眨眼睛。

那中年人眼神晃了晃,撇過頭不去看他,小聲道,“我可沒這麼說,藥渣小的檢查過了,除了寒性的苦茶根,沒其他異常。”

這下仇縣令是真的慌了。

他們是提前約定好這麼說的,這樣既撇清了他們自己的關係,也不會得罪主子和白語嫣,把線索拋向一個不存在的方向,查不下去最後總會不了了之。

可是這人怎麼出爾反爾??

怎麼變成全是因為他撈油水了?

沈綏蹙眉望著仇縣令,只覺得這人連救命錢都要貪,簡直可恨極了。

“好你個仇文棟,本公子把此事交託給你,你卻連給百姓買藥的銀錢都要貪墨,害的不少患病的難民枉死,你枉為父母官,死不足惜!”

仇縣令一個激靈,從發愣中緩過勁兒來,怕死的本能讓他脫口而出。

“是白語嫣!是她讓我這麼幹的,這配藥大夫也定是她收買了往我身上潑髒水的!”

沈綏一愣,隨即看向他的表情厭惡到了極點。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仇縣令此時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但是話都說出口了也無法收回,只得硬著頭皮囁嚅了兩下唇。

“小人不懂藥理,要不是語嫣小姐,小人又怎麼會憑空說出川連和青葉是兩味寒藥這種話......”qqne

他對白語嫣和主上本來也沒有多忠心,只是一方面迫於主上的狠戾相脅,另一方面是這沈二公子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跟著他也確實沒什麼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