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明媚,昌樂便在用過午膳之後,再次入宮探望惠帝。

午後溫暖的陽光將整個太極殿照的暖意融融,使人沉浸在這溫暖中昏昏欲睡,殿外的小太監更是直接倚在柱子上打起了瞌睡。

昌樂無意責備他們,於是,只輕手輕腳地從他們身邊繞過,然後直接入殿。

殿內炭火燒的極旺,昌樂便鬆了鬆懷中的襁褓,『露』出小嬰兒沉睡的臉來。

惠帝仍在低頭批閱奏摺,反而是跪坐在一側烹茶的何路先聽到動靜,看著她詫異地問:“公主可是從東宮而來?”

惠帝這才抬頭看去,見女兒懷中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也笑著問:“怎麼這會兒把潤瑧抱過來了?”

昌樂笑著走到惠帝的身邊,將嬰兒的面容展示給惠帝道:“父皇仔細瞧瞧這是瑧兒嗎?”

說來也巧,原本熟睡的嬰兒恰巧在此時睜開了雙眼,不僅不哭不鬧,反而睜著一雙眼睛懵懂地盯著惠帝看。

“果然不是瑧兒,這樣清秀的眉眼倒是和你小時候十分相像。”

昌樂順勢將嬰兒遞到他的懷中,道:“女兒也覺得八皇妹十分投緣,所以今日一併帶了她過來向父皇問安。”

“什麼?你說她是……”

何路率先反應過來,立刻向惠帝道:“這該是陸榮華上月誕下的八公主。”

“上月?”惠帝仔細回憶了片刻,才想起來之前宮人回稟陸榮華生產,的確已是上個月的事。

“是啊,今日是八妹來到這世上的第三十三天,她一定知道此刻是被父皇抱在懷裡,所以才這麼乖巧。”

“已經滿月了?”惠帝詫異的問。

何路此刻只覺得整個身子都被炭爐炙烤,額頭和脊背早已冒出大滴汗珠。可用餘光一瞟,炭爐分明擺在惠帝和昌樂那邊,和自己相距甚遠。

“八公主滿月為何也不提醒朕?堂堂公主難道淪落到滿月宴都無人『操』辦的地步?”何路的預感果然是正確的,很快惠帝便開始責問於他。

“陛……陛下,是奴婢失職……還請陛下責罰!”何路想起在初八那日之前,自己其實是向惠帝提了一句的,但當時惠帝正在抄錄詩集,隨口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於是自己想著皇后喪期未滿,不宜大『操』大辦,便只按照榮華的品級挑選了些封賞送過去。如今看來,惠帝當時應該是根本沒有聽清他在說些什麼,所以才完全不記得自己提醒過他。可是自己除了承擔下所有的過失之外,別無他法。

“父皇,何總管已經事事替父皇思慮周全,您就別再責罰於他了。聽陸榮華講,何總管那日也命人依照禮制送了東西給八妹的,只不過如今諸事以母后喪期為重,八妹的滿月宴自然也就擱置。既然如此就只當是八妹是為母后聊表孝心。”

昌樂此言不僅替何路開脫了罪責,更是讓這一疏忽變成了八公主為皇后盡孝的心意,何路不是糊塗人,當然立刻向她叩謝,然後又對惠帝道:“兩位公主皆有孝心,是奴婢做事不夠妥當,在此向八公主請罪。”說完,便跪著惠帝面前,衝著他懷中的八公主磕頭賠罪。

“八妹貴為金枝玉葉,氣量自然非常人所比,她一定會原諒何總管的,父皇說是不是?”

於是,惠帝便也消了氣,對他擺手道:“八公主原諒了你,但你還要親自去向榮華賠罪。”

“是,是,奴婢現在就去。”

何路走後,昌樂怕惠帝累著,便從惠帝懷中接過八公主,可誰知原本安安靜靜的八公主一到她懷中,就開始大哭起來。昌樂忙喚『奶』娘進來,經過好半天撫慰,八公主才安然入睡。

“朕記得你小時候,也是這樣,一見到朕,就黏在懷裡不願離開。”惠帝對著昌樂說道。

“以前父皇總是忙,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女兒,所以女兒只怕一撒手,父皇就又會消失好幾日。”昌樂見『奶』娘已經抱著八公主,退到了外殿,便肆無忌憚地衝他撒起嬌來。

“淨瞎說!”惠帝用食指戳著她的額頭道,“你何曾好幾日見不到朕?朕三天不去清寧殿你就拉著琛兒一起到太極殿來,你小時候見朕的次數可比其他兄妹多多啦!”

昌樂帶著驕傲的笑意,道:“那是,父皇當然最寵女兒!要不然怎麼會選了昌這個字作為女兒的封號!”

惠帝先是一笑,跟著回過味來,“朕還沒有賜八公主封號是不是?”

“父皇現在想也來得及。”

“你呀!還不快幫父皇研墨,讓父皇好好想想選一個什麼樣的封號賜給八公主。”

於是,昌樂趕緊撩起袖口,在書案上的一方刻有龍紋的端石硯中,細細研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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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我明天再改哦,今天還要再寫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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