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醫請脈的時辰,昌樂平躺在榻上靜靜地的等待著。

可等洛兒把人帶到跟前來,她才發現今日來的竟不是多年來一直侍奉清寧殿的張太醫,而是年輕的趙太醫。

“怎麼是你?”昌樂問。

“臣趙元拜見公主,因張太醫今日被安排了別的差事,故而由臣為您把脈。”趙元邊行禮邊回答。

昌樂也不挑太醫,便十分配合地由他把了脈,直到他說完傷情,又將搭在自己手上的絲帕收去,昌樂才問他:“昨天是你和中郎將一起去看的小呂嗎?”

“正是微臣。”

“他當真得了鼠疫?”

趙元今日來清寧殿是阿諾安排的,故而一早就知道昌樂會問這些話。於是他將昨日的診斷還有阿諾的查問,一道講給昌樂聽。臨走前,又從藥箱的底層取出了一個荷包交到洛兒手中。

“中郎將讓臣把這個荷包交給姑娘,請姑娘看看能不能認出是誰的針腳。”

洛兒接過荷包,將正反兩面仔細翻看了數遍,直到趙元走了才道:“這針腳很像馨惠人的。”

“王昭儀的貼身宮女?”昌樂問。

“是的,以往二公主的荷包香囊多是出自馨惠人之手,奴見過多次,不會認錯。”

“果然還是她,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究竟想做什麼?”

洛兒也有著和昌樂一樣的疑問,自己也看不明白王昭儀為何會接連對太子妃及昌樂下手。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王昭儀自己能夠解答了。

雲錦殿中,正被談論的王昭儀正倚在月窗下,一邊剝著蓮子一邊聽馨兒回話。

“那小呂已經嚥氣,雖然皇后娘娘派了張太醫親自去檢視屍體,但人都死了,必然是查不到什麼的。”

“這次只讓昌樂那丫頭嚐了些苦頭,可惜沒能除掉韓錦妍腹中的胎兒!”

馨兒卻勸道:“其實孩子沒除掉也是好事,娘娘您想,這個孩子不僅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也是陛下的第一個皇孫,若是保不住,陛下一定會嚴查。如今雖然沒能除掉孩子,但我們也不會受到牽連。”

可是王昭儀怎麼會甘心?她將手中的蓮蓬重重地拍在矮桌上,痛惜地說:“可是我一想到我那未能降生的孩子,我就滿心的恨意!”

馨兒知道痛失愛子是王昭儀的畢生之憾,因為怕她傷心,所以宮中多年都不再提起此事,不知王昭儀如今為何又自己提起來了。

“這件事過去這麼久了,娘娘再想只會讓自己傷心,還是放下吧?”馨兒小心翼翼地覷著王昭儀的臉色。

王昭儀悽楚地對著她冷笑了一聲,道:“放下?那是在我腹中呆了五個月的孩子啊!我日日期盼著的皇子啊!就這麼被皇后給害了,你叫我怎麼放下啊?”

馨兒聞言一驚,趕忙讓守在門口的宮女都退下,又親自關好了殿門。做完這一切,她才回到王昭儀的身邊。

“娘娘可不敢這麼說,陛下當年都說了那件事是意外,牽涉其中的宮人也早被杖斃。”

“意外?那不過是陛下維護皇后的說辭,若不是她宴請後宮嬪妃,我怎麼會去她的殿中?若不是她的宮人在臺階上弄灑了油,我又怎會從那麼高的臺階上摔下來?我怎麼可能相信這件事只是意外?”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王昭儀一閉眼就能看到自己當時被鮮血染紅的褥裙。

“可若真是皇后做的,陛下為什麼不還娘娘公道?”馨兒一直都覺得王昭儀的想法太偏激。

“哼”王昭儀冷哼一聲,“這宮中原本就沒有公道可言,陛下當時若有心還我公道,怎麼會替皇后掩飾?他若真的憐惜我,又怎會在我失意之時與寧妃有了孩子?”

馨兒知道這些怨氣都在王昭儀的心中壓了多年,此時勸她無果,還不如讓她把話都說出來,也好排解排解。

------題外話------

耽誤到了半夜,唉~

我要開始佛性寫文了,即使不上架,也要對得起一直在看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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