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泉老人微笑:“不錯,不錯。”

入塵道長複又入內:“你看你看,我沒騙你罷。這沉河啊,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邢岫煙一邊沏茶一邊問:“沉河是誰?”

“沉河麼。”入塵道長清了清嗓音:“總領西寧王府的五百府兵,是一等一的好手,深得西寧王信任。”

“這麼說他是四將之一,那麼另外兩個呢?”

“另外兩個,一個是西寧王的貼身僕從觀言。此人心機深沉,出手狠辣,況且不知年紀。二十年前有人曾在江南見過他,那時候的觀言,也是十八九歲的模樣。現今,依然如此。”

冰泉老人撫了撫長須,道:“既然如此,老夫去會他一會。”

入塵道長沉吟一瞬:“那還有一個,藏得很深不知來歷。只打聽到擅使□□,是一個啞巴婦人。”

冰泉老人道:“你善辨識草藥,卻不善用毒,去對啞巴僕婦,怕是要吃虧。”

入塵道長摸摸腦袋:“那又如何,不試一試,怎麼篤定我不是她對手,冰泉老兒休要看不起人。”

邢岫煙看了看三人,似乎已經定下來了,問:“那麼我呢?”

“你自然是在家裡等著了。”入塵道長想也不想地回答。

邢岫煙目光微閃,揶揄:“你們都忙著打架去了,誰去救母親。”

“這--”入塵道長覷了覷言泓,道:“只要我們能拿住西寧王,太妃自然可以救出。”

“道長,泓哥最大的軟肋就是母親,若是你們鬥到了關鍵時刻,他拿母親的性命相威脅,你們待如何?”

“他失去三個心腹,就猶如失去了臂膀,我們勝算大增,就算他最後拿出太妃當擋箭牌,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邢岫煙搖搖頭:“我只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入塵道長轉頭看向冰泉老人與言泓,言泓透過窗外的層層綠影,不知望向何處。冰泉老人撚須道:“也許,煙兒合該與我們同行,什麼人!”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道淩厲之風掃過,原本光滑的桌面上,豎起一張燙金請帖,冷冷地閃著金光。

入塵道長要破窗去追,言泓淡淡道:“算了,只是個傳話的人罷了。”

“你早發現了?怎麼不說?”

言泓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邢岫煙上前去拿請帖,拔了兩下才拿出來,翻開一看,秀美的眉毛皺起。

入塵道長湊過來:“上面寫了什麼?”

邢岫煙道:“他約我們夫妻二人,在京郊報恩寺相見。若是逾期不到,母妃性命堪虞。”

“京郊報恩寺啊,那裡荒廢很久了,一個人影沒有,蛇蟲鼠蟻倒是不少。”

冰泉老人吹著盞中的茶沫:“看來,他已經佈下陷阱,等著我們跳。帖子上寫的日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