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明白。”

言泓點點頭,放下邢岫煙,就要轉身離去,只聽得身後梁婧欲言又止:“言總管--”

“還有什麼事?”

心思緊了又松,梁婧垂下眸子:“沒,沒事了。”

言泓道:“你快去,邢姑娘耽誤不得。”

梁婧急急跑下去,喚了漁婆上來幫忙。漁婆看著靜靜躺在迎春花下的邢岫煙,道:“難為梁姑娘了,揹著邢姑娘下山,累壞了罷?這山間多蛇蟲,你們也太不小心了。”

梁婧抹掉額頭上亮晶晶的汗水,含糊應了一聲,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再沒找到言泓的蹤影。

漁婆道:“梁姑娘別愣著了,快來搭把手。”兩人合力把邢岫煙扶上船,劃開水槳。梁婧沒敢驚動還在玩樂的董嬸和其他姑娘們,徑直讓漁婆劃回湖岸,去邢家。

姑娘們高高興興地玩了一日,下船時才發現少了兩個人。眾人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楊桂家的道:“可能是玩累回家去了,我回去看看。”

董嬸道:“你回去,見或是不見,都捎個信兒給我,要不然我放心不下。”

秦可淑道:“楊嫂子,我和你一同去。”

楊桂家的和秦可淑別了眾人,一起向邢家走去。天色已晚,邢忠夫婦恰好回來,四人碰上了。

“喲,秦姑娘,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進來坐。”因著秦暮是上司,邢忠夫婦對秦可淑很是熱情。

秦可淑只是淡淡地應對,走近房子,門沒關,楊桂家的道:“果然是回來了。”

正說著,梁婧推門而出,看到來人,心裡有了著落,道:“你們來看邢姐姐罷。”

四人詫異,進來看到邢岫煙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問道:“這是怎麼的?”

梁婧含著一包眼淚:“都是我不好,拉著邢姐姐上山玩,結果邢姐姐被毒蛇咬傷了。”

毒蛇!邢忠夫婦一驚,亂叫道:“篆兒呢,快去請大夫。”

篆兒從廚房轉出來,道:“老爺夫人,大夫來過了,細細地檢視了傷口,說姑娘沒事。”

邢忠夫婦這才拍著胸口連說萬幸,楊桂家的上前摸了摸邢岫煙的額頭,涼津津的,沒有發燒。

篆兒端了藥過來,想喚邢岫煙起來喝藥,秦可淑道:“現在藥還是燙的,讓邢妹妹再睡一會兒。”

“可憐見的,你看看她的臉,白得嚇人。”楊桂家的道。

秦可淑道:“還是捎個信兒給董嬸罷,下了船找不到你們,她心裡不安穩。”

梁婧一聽急了,對秦可淑和楊桂家的道:“你們別告訴董嬸,她會責怪我。”

秦可淑道:“明兒不見邢妹妹去上工,董嬸終究還是會知道的。瞞得了初一,瞞不過十五。再說,這件事你的確不對,遭一頓罵也不算冤枉。”

“那,那我自己去說。”梁婧哭喪著臉,覃氏見狀忙道:“梁姑娘莫煩惱,煙兒現在不是沒事麼。如果董嬸責怪你,我去找她說說。”

這番話讓梁婧放下心,為了不打擾邢岫煙休息,秦可淑三人略坐了坐,很快告辭。

第二天,梁婧絞著衣袖對董嬸坦白,董嬸果然又訓了她一回。針織坊的姑娘們輪流去看邢岫煙,邢家成了村裡最熱鬧的地方。面對姐妹們的關心和桌上成堆的吃食,邢岫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楊桂家的道:“董嬸都發話了,讓你安心養著,別的暫時不用想。鄰裡鄉親的,誰還沒有個困難的時候,以後沒準我們當中的某一個,還要仰仗你幫忙呢。”邢岫煙這才心裡好受一些。

邢忠夫婦看邢岫煙這麼受照顧,對女兒也細心了一些。在眾人探視下,邢岫煙老老實實躺了七天,就回針織坊上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先讓男女主接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