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拜年,他們幹嗎學我?”安然不爽,發起脾氣來還有點小孩子的無賴。

他肯說話,戰荳荳就有信心把他辯回去,一向行程的一邊倒的氣場不是蓋的。“所以他們不是去拜年的,他們是去觀禮的。”

伶牙俐齒!都是藉口!她就是向著他們!安然惱怒的又閉上嘴。

“哥,別這樣嘛。”戰荳荳拱了拱他,逗他笑:“哎,回家做好吃的給你啊?”

“又吃!”安然鬱悶低吼:“能不能想點別的?”每次都用這一招。

“我只擅長這個嘛。”戰荳荳很無辜的眨著大眼睛,而後狡黠一笑:“你不會是想我陪你打一架吧?這個我也擅長。”

安然哼了一聲,拿她沒有辦法,又知道她在特意討好他所以也捨不得不理,就這麼保持著怪異的狀態。

“哥,笑一個嘛。”戰荳荳可不想等一會兒下車的時候,雙方火氣又冒出頭。以她對於夏非寒的瞭解來說,那傢伙冷不丁冒出兩句輕飄飄的話,就可以讓人暴跳如雷,若是不小心這嘲諷的物件是安然,那就完了,安然現在就跟一火藥桶似的,還不得炸了。

唉,越來越熟就這麼的不好啊,上次大家齊聚後橋的時候,安然還只是一個潛在追求者,還是比較低調的。今年貌似也開始恃寵而驕了。而夏非寒貌似也好不到哪裡去,上次還挺正常的……

嗚嗚,這麼一比較,還是夏致哥哥最好啊!真不愧是她喜歡了這麼久的人。

車子到後橋武館,戰荳荳小心還惴惴不安。正想著下車後怎麼辦,車子剛一停下,一堆人頓時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七姑婆八大嬸,三舅公四舅爺,村子裡不少人聽說戰國收徒弟,都來湊個熱鬧,順便幫幫忙。一看見車上下來這麼些個俏生生的年輕人,一個個評頭論足,誇得他們都跟花兒似的。

夏非寒和安然他們不是第一次來,早就見識過鄉風淳樸鄉民熱情;而第一次來的孟軻然則顯然有些驚著了,他以為的拜師禮只是走個過場,最多就是磕個頭神馬的,但是看著那熱火朝天的景象,好像還要開幾桌的意思?

這……太隆重了吧?

他驚得感覺人生中第一次這麼的清醒。他是不是有些怠慢了?雖然他知道禮數也帶了一些禮物過來,但是跟這排場相比,顯然是微不足道的。

有其父必有其女,戰國的個性和戰荳荳有一脈相承之處。收徒的初衷不論,但只要決定了,戰國就正兒八經認真。他這麼些年一共收了十七個徒弟,大部分都是武館剛開業那時候收的,最近的小十六也是六年前了。這年頭收徒弟當然跟以前那種隨侍左右的不同,大部分都各自有自己的事業,分佈在各行各業並都有所成就,隨著戰國以武術為生活中心和職業的,只有老大、老四、老七和十一。四個人和一大堆寒假班的學生早就已經在門口迎著,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小師弟。

一大堆人亂糟糟的上來打招呼,亂糟糟的問東問西。戰荳荳懶得管夏非寒和安然之間可能擦出的火花,反正她也煩不了,乾脆就挽著孟奶奶,當一回貼身小棉襖。

戰國和江心怡在禮堂等候,一身傳統武衣裝扮。見面問好,孟奶奶激動的老淚縱橫,這嚴謹正規的姿態,讓她感受到了戰荳荳家人對孟軻然的重視。

眾人先簡單吃了一個午飯,然後大家齊心協力開始佈置禮堂。大師兄把孟軻然抓去傳授了一下拜師注意點,下午三點,拜師儀式就正式在內堂進行。

大師兄充當了儀式主持人,然後一一走過流程:徒弟向師傅行禮,四師兄代表孟軻然家長宣讀拜師帖,師徒雙方互表拜師心意,徒弟斟茶拜師,師父宣讀收徒帖,師傅給徒弟遞信物等等。因為孟軻然情況的特殊性,戰國遞信物即一套武衣的同時,還放了一個大大的紅寶——所有做了這麼多的鋪墊,其實只是為了能讓孟軻然心安理得的接受資助。

禮成完畢,已經五點不到,大家移歩進入飯堂吃飯,五張大圓桌圍得熱鬧非凡。戰國江心怡戰老爺子孟奶奶還有五徒弟坐在了主桌上,戰荳荳夏家三兄妹還有安然坐在了一桌上,其他學員和輩分高的鄉親們分座其他。

戰荳荳一邊兒瞅著主桌高興著,一邊兒瞅著自己桌發愁著。落座的時候她明明看得很準拉著立秋的手過來的,誰知道屁股一坐下來,左手邊就是夏致,右手邊就是安然。

立秋這是故意的吧,給自己哥哥創造一個機會麼,真是天下好妹妹……可是還得考慮下她的感受啊,這左擁右抱的,還讓她吃飯麼?假裝不在意吃下去也會消化不良的。

戰荳荳愁眉苦臉,只能期待著老天爺能開一次眼,千萬不要讓自己的胡思亂想成真。但怕什麼來什麼,那邊戰國剛鏗鏘有力致辭完畢酒席開始,她面前的空碗裡就同時伸進了兩雙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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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夏致。作為好哥哥的模範,他平時就有給荳荳和立秋夾菜的習慣。如今邊上是荳荳,他自然就下意識的先挑了好的過來。

另一個自然就是安然。他今兒是憋足了氣要在夏氏雙子星面前證明自己在荳荳心目中的存在,自然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秀恩愛的機會。

歷史重演啊……戰荳荳欲哭無淚,上一次這樣的團圓飯,也發生過類似慘劇的吧?就不能改改麼?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主動出擊,戰荳荳刷的端起酒杯,起身:“嘿嘿,你們先吃著啊,我過去給我爸敬哥酒先!”

眼不見為淨!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要是看著安然和夏致哥哥眼對眼,她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