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生命之輕(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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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衛霖抬起頭,從狹小的視窗中向外望去,在這個方向,從視窗中只能看到一輪圓月的一角。
轉眼已經到中秋了,從他受傷被俘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他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樣,也不知道何也現在如何。
就在一個多月前,他所在的隊伍在任務中幾乎全員覆沒。而他們失敗的真正原因,是因為隊伍的副領隊梁冰是毀滅派的人,是他把幾名隊員引入了毀滅派的包圍圈。一共八個人,活下來的除了當時受傷較輕的他,就是梁冰。
“我們這一隊人已經死了三個,可能無法完成任務,一定要再派軍隊來,毀滅派阻斷了通訊,在這裡策劃一場大的屍潮,他們在飼養喪屍,一定要阻止他們,但是要萬分小心,這裡很危險。”那是他們剛剛遭到伏擊時,給何也發出的訊息內容。
衛霖不知道這一條訊息何也有沒有收到,如果收到的話,他是否會不顧危險來到這裡?事發已經一個多月,隨著時間的推移,衛霖就越發地覺得緊迫起來。
兩個月多月前,從他得知這次任務,開始準備相關技術資料時就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次北方之行不會太過順利。
那時候的他直接點破了何也革新派的身份,也讓兩人的關系降到了冰點。
真到了危難之時,他能夠想到的,能夠撥出卻又只有何也的號碼。
到了現在,衛霖不知道何也對他是何態度,他也說不清自己對何也是什麼態度。
他既不希望何也來,又希望何也來。他擔心那個小傻瓜會莽撞闖禍,又希望能夠再見見他,哪怕一次也好。
走廊裡忽然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打斷了衛霖的思緒,隨後鐵牢門被人開啟,一位女子走了進來,她的年歲介乎於女人與少女之間,臉看起來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女孩,身材卻十分火辣,有著成熟女人的魅麗,僅僅是看起來,就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她是這一處毀滅派基地的最高負責,原來曾在二研院跟著吳微塵多年,名叫戴小玲。
進了門,戴小玲看了靠牆坐在地上的衛霖一眼,她撩了一下裙子,在他的旁邊蹲下身來,隨後她從研究服的口袋裡取出一個柿子道:“今天是中秋了,這裡沒有月餅,山裡只有柿子,吃一個,就當過節了吧。”
衛霖把柿子接過來,拿在手裡把玩著,並沒有吃的意思。戴小玲從另一個口袋中自己拿了一個,問他道:“我之前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樣?”
這樣的談話,曾經進行了無數次,從衛霖蘇醒以後,她就開始不遺餘力地策反。在毀滅派的原則中,有著一種自負,他們覺得,只有聰明的人才配和他們為伍。衛霖顯然是符合這個標準的,也正因為此,他活得比其他人更長。
衛霖打斷了她的白費力氣:“感謝你的同窗之誼,你能夠留我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
柿子很小,幾口就可以吃掉,戴小玲把柿子的皮扔掉,用紙巾擦了擦手,“你不會還在想著有人會來救你吧?”然後她笑了一下道,“如果有人來救你,他們會像你的隊友一樣。如果沒有人來救你,最多等到屍潮爆發,我們撤離時就會丟下你。所以,你的考慮時間越來越少了。”
衛霖禮貌而紳士地點了點頭,“謝謝提醒。”
等戴小玲走出了牢房,關好了牢門,衛霖側頭望向門口,等著她的腳步聲遠離。
然後他從手中的柿子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面小小的化妝鏡。
這是剛才戴小玲蹲下身時他從她的衣袋中摸到的,今日總算不是全無收獲,能不能出去,能不能和外界取得聯系,他要自己試試。
人是在放棄掙紮的那一瞬,才算是輸了,現在的一切還未知未蔔。
戴小玲從衛霖的牢房內走出,穿過一條走廊,來到了休息室。
這處毀滅者的基地並不複雜,他們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幾個月,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離開。
一切都在按照老師的計劃進行著,目前為止,一切順利。
戴小玲來到了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今晚,尤彌爾剛剛醒過了一次,現在,地下的安全屋內一片寧靜,她可以感知到,那隻可怕的喪屍已經完全睡熟。
戴小玲剛剛見過衛霖,和他說話時,她總是會不禁想起當年在285研究院的時候。
那時候她還小,為了搶一顆糖她就可以哭上半天,可是現在回想起來,記憶裡卻只有歡聲笑語與無憂無慮,如果能夠一直活在童年,就好了。
“衛霖不殺,遲早是個禍害。”忽然,一個有點陰鬱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戴小玲回了身,就看到梁冰站在那裡,她沒有想到他就在她的身後,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梁冰向著戴小玲走了幾步,他的個子很高,比戴小玲高了整整一頭半,此時把她壁咚在牆邊,給了戴小玲一種壓迫感。
梁冰低下頭對戴小玲道:“你對著囚徒,對著喪屍,似乎都要比我好。”
戴小玲的臉色微變,“梁冰,你幹什麼?”現在的梁冰給了她一種壓迫感,讓她很不舒服。
梁冰側了頭輕笑一聲,似乎下一秒就會對著她親下去,他明知故問道:“你問我幹什麼?”
戴小玲抬起眼睛看著他,努力把後背貼向牆面,“你知道,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梁冰呵呵笑了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告訴我,我對你還比不過那隻喪屍?”
兩個人剛剛認識時,還是在一年前,那時候梁冰剛入k師,戴小玲還在二研院。
最開始梁冰只是偶然救下一個女孩,他以為戴小玲說她的男友是隻喪屍是在開玩笑。
隨著兩個人接觸得更多,梁冰覺得這個女孩是瘋了,她真的和那隻帶著口籠的喪屍同吃同住,親密無間。
到了現在,梁冰發現瘋的那個人竟是自己。他喜歡她,喜歡至瘋狂。他為她做了能做的一切,可是她似乎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這樣不對等地付出,讓他不平起來。